我命令,好好休整三天,三天後出發,就等著波斯人一頭撞上來吧!”張昭揮揮手結束了軍議。

裴刺史這才恍然大悟,雖然不知道張大王是哪得來的訊息,但看樣子波斯軍是出於什麼原因,不得不北上主動求戰。

讓他帶著北山各部攻打渴塞城,不過是要嚇唬渴塞城守軍,讓他們不敢出城,或者說乾脆讓渴塞城守軍認為大部隊還在城外。

。。。。

日頭初升,金色的光芒鋪滿了大地,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被陰冷空氣騷擾了一個多月的馬兒,也在士兵的牽引下,一邊揹負起重物,一遍享受著難得的陽光。

對於十一月的費爾幹納盆地來說,這是個難得的好天氣,也是個非常不錯的大軍開拔機會。

只是一軍主帥阿杜拉爾穿著厚厚皮裘,嚴肅的眼神中隱藏著不甘。

“父親,我們真的要拔營北上嗎?現在多好的局面啊!我們什麼也不用做,就能把菊兒汗的大軍逼走。

疏勒到此據說有一千多里,這一趟恐怕菊兒汗最少要虧損十幾萬銀幣。

就算他能佔據安都康又如何?正好用他來牽制渴塞城的玉素普,菊兒汗沒來之前,玉素普可不會這麼恭順。”

聽了兒子的話,阿杜拉爾緩緩搖了搖頭,他何嘗不知道光是靠耗,就能耗走菊兒汗,但時間並不站在了他這一邊。

哈米德王子是他的恩主,也是他的後臺,如果王子殿下出了什麼意外,作為王儲派的地方大員,只死他阿杜拉爾一個人,可能都要算巴勒阿米等人發善心,更大可能是全家一起死光光。

所以他沒有選擇,必須要冒險北上,以求擊退菊兒汗的大軍,只有這樣才能穩住哈米德王子在布哈拉的地位。

“你親自率一支騎兵繞道去渴塞城告知我軍的動向,讓玉素普做好出城夾擊的準備!”阿杜拉爾輕聲說道,阿爾普特則搖了搖頭。

“父親,玉素普不會輕易出城的,他一定等著我們兩敗俱傷!”

“你也說他是不會輕易出城,總不是肯定不會出城,這個老狐狸確實是在等我們兩敗俱傷,所以他肯定會出來撿便宜的。

我不要他出多大的力氣,只要他能在我軍站了上風的時候,肯出來撿便宜就夠了!”

說著阿杜拉爾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你記住,我們的目標不是連帶著渴塞城一起拿下,也不是找玉素普算賬,而是要擊退菊兒汗。

只要菊兒汗退走了,就算是玉素普獨大,那都沒關係。

因為我們完成了哈米德王子的任務,幫助王子殿下渡過了難關,哈米德王子在,我們家族才能保住富貴。

記住,為將者,開戰之前,一定要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不可貪求,也不可妄求。”

三水灣,距離渴塞城大約有四十里左右,此處位於藥殺水邊,左面就是洶湧的河水。

右面則是無邊無際的大平原,平原中夾雜著一些小丘陵,平原盡頭便是白從信和李若泰藏身的山林。

張昭沒有擺出疊陣,因為那是在以步克騎的特殊情況下才會用的。

現在他雖然主力是重步軍,但也並不缺騎兵,對面薩曼波斯軍也是以步兵為主騎兵為輔,沒必要擺出一個疊陣。

張昭帶著自己的兩百親衛佔據了一個山包,奉天營和保大營分列在山包兩側。

更外面的左側是于闐阿摩支軍,右側是劉再升的于闐宮衛,騎兵則基本都被散出去了。

波斯軍從他們駐紮地點北上的這兩天中,雙方的遊奕軍和斥候進行了極為殘酷的狗鬥和絞殺。

為了掩護大軍前進,波斯騎兵盡力維持著大約十五里左右的活動範圍,死傷了超過兩百人。

遠處傳來了陣陣喧鬧,打著上百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