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節度衙門支應的過來嗎?”

慕容信長策馬在範質身邊,他手上提著一隻還在滴血的黃羊。

三十餘斤的成年黃羊在他手中如同一隻野兔般輕鬆,他笑著對範質說道。

“天使這是在拿東都繁華之地,比之我們河西隴右殘破之處啊!

這裡哪用的了二三百萬貫,若能有一百萬貫左右,就能把事辦成。

而且這可不是在為張軍使出力,這些丁壯是在為他們以後吃飽穿暖出力。

是以可以上下一心,同甘共苦,花費並不算多。”

範質點了點頭,若是徵發來的丁壯幹活齊心協力,各級官吏不上下其手,大家同心戮力的做事,確實一百多萬貫也能拿得下來。

不過這可也不是一筆小錢,於是範質看著慕容信長說道:“慕容郎君可別小瞧一百萬貫,如今的東都朝廷,恐怕都拿不出來這個數了。”

說話間,範質有些感慨,更有些憂慮,他就是戶部的官員,自然知道朝廷的情況。

他走之時,北面招討使張敬達就已經被契丹軍隊擊敗。

而為了募集張敬達這十一萬討伐石敬瑭的軍隊,洛陽朝廷已經是砸鍋賣鐵,向商人攤派,向農夫強行徵稅,才湊得起北伐所需銀錢糧草。

東都朝廷確實如他所言,恐怕現在是很難再湊得出一百萬貫了,戰事遷延下去,不知道將會如何收場啊!

慕容信長聞言,略帶自豪地一笑,“好叫天使得知,涼州河西節度衙門,別說一百萬貫,就是十萬貫那也很難拿得出來。

這一百萬貫,實乃張軍使縱橫西域,打破數個敵國積攢下來的。”

什麼?這是張軍使個人府庫中拿出來的?

這個訊息太過勁爆,以至於範質都以為自己聽錯了,連縱橫西域都被他忽略。

他勐地看向身邊的賈言昌,賈延言昌則確定的點了點頭。

範質臉頰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天下還有用自己私人府庫錢糧來為民眾興修水利、開墾荒地的嗎?

本朝劉皇后可是幹出過把王子公主推出來,堵住當朝宰輔請救濟兵士之口的!兩張對比,高下立現。

而就算有劉皇后殷鑑不遠,但洛陽朝廷中,不管是當今的聖上,還是下邊兒的武人,誰不是費盡心機去撈錢?

所謂天高三尺,那可不是在開玩笑的!

半晌,範質非常感慨的長嘆了一口氣,若天下各地之主,皆有張軍使這般仁義之心,何愁亂事不平?

。。。。。

範質在感嘆,張昭則正在忙的腳板冒煙,要將二十萬的民眾從六穀部地盤上遷走,並安置到涼州周圍,還要平整道路,興修水利,絕不是件輕鬆的活。

本身來說,張昭是沒有多少文官的,不過好在他在安西就未雨綢繆。

麾下義兒軍數十人,皆是從安西各地的戰爭遺孤中,挑選出來的眼神靈動,腦子聰慧之人。

經過三四年的親自教導學習,這幾十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此次展現出了不俗的能力。

他們有一定的理想,處事能夠堅持原則,也都還讀了不少的書。也更能與六部的少年打成一團。

當然,功勞最大的還是以他舅父沙州宋家為首的原歸義軍文官集團。

大舅父宋善通這兩個月足足瘦了十幾斤,全部是被張昭支使得團團轉導致的。

最後一部分的行政能力補充,則來自於涼州的僧官團。

知僧官和都僧統這種這種佛門僧官由來已久,武周時期,為了打壓被李唐王朝捧起來的道教,佛教開始在武則天手裡興起。

從河西隴右到安西,都僧統之類的官員很是不少,等到吐蕃控制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