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位並不穩固。

他們這些已經打上了東都派烙印的官員,自然要好好謀劃一番。

而周宗此時是不怎麼管事的,一是因為東都府判官馮延魯,是宰相馮延己之弟。

作為李昪時期的老臣,一朝天子一朝臣,周宗地位,當然不如馮延己,所以他不會傻到去和馮延己的親弟弟馮延魯爭權。

第二則是周宗雖然長女不過才十歲,但本人卻是生於唐僖宗中和六年,也就是公元886年,今年已經六十歲了。

在此時,可有人生七十古來稀的說法,周宗還能活個五年八年,就算是很長壽的了。

這個年紀,也不是貪戀權勢的年紀,所以東都府揚州的一切事務,實際上是馮延魯以東都府判官的身份在處理。

兩人正在商議時,也不免為徐州陷落、虎刺勒自殺而擔憂。

在他們這個地位,自然知道徐州陷落意味著什麼。

更知道得了徐州還要貪求宋州,肯定是已經惹惱了周國上下,只是這來自中原的雷霆一擊,何時落下而已。

馮延魯放下手中的賬簿,恨恨的說道:“前幾日,某去拜訪了潤州鎮海軍節度使李公全金,此公是北地悍將出身,還是知曉一二情況的。

他說周國天子來自河西,要讓河東、代北武臣心悅誠服,並不是一件易事。

如今雄踞河東的北平王劉知遠,才是周國的心腹大患,因此在解決劉知遠之前,周國應當不會南下。”

周宗重重點了點頭,“李全金是北人,自然是知曉一些的,不過劉彥貞在泗水喪師三萬,朝廷精銳折損過半,而周人繳獲大量輜重,士氣正旺,就是出一支偏師,恐怕也不易抵擋。”

馮延魯聽完勐地一拍手,“正是如此,所以某兄長馮正中建議大家遣使結好太原劉知遠,周國敢南下,我們就南北夾擊。

同時在楚州設立節鎮,選勇武之人為節帥,與壽州左右呼應,緊守淮南。

只是那孫成和韓熙載卻上書說,江南少騎兵,就算是攻下了淮北也守不住,更不能把希望寄託在劉知遠身上。

當全力消化閩地,也可趁楚國內亂,奪取楚地,先如同昔年南朝一樣,全有江南自保,再圖謀中原。

這簡直是荒謬!等我們全有江南,中原早已一統。

這天下,自古以來就沒有能從南起而兼併北地的,等到中原一統,我大唐何以生存?”

周宗聽完了馮延魯的牢騷,不由得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馮延己、魏岑等人與楊成、韓熙載等人互相傾軋的根本原因,就在這裡,至於君前爭寵,都是細枝末節。

這兩派人,馮延己、魏岑包括查文徽等人,都是國中的北進派。

主張趁中原內亂,北上參與中原爭霸,他們認為,自古以來偏安江南的,都沒好結局,只有打進中原去,才能成就霸業。

而楊成和韓熙載等人則認為,江南少騎兵,北上風險太高,主張先吞併吳楚,全有江南之地,把作為一個南朝的資格拿穩之後,再圖北進。

不過在周宗看來,這兩派根本沒有誰對誰錯,因為兩派都是有道理的,當然也都是在白日做夢。

以南唐這點可憐的騎兵,勞師北上,一個不注意就會如同劉彥貞這樣全軍覆沒。

這種敗仗吃個一兩次,就再也沒有能力北上了,說是參與中原逐鹿,實則是去送菜。

但南下派,也是扯澹,當年劉寄奴那麼英武的雄主,劉宋那麼強的國力,還有大義名分,都不能自南而北一統天下。

現在時局則更加混亂,就算是全有江南了,也不過就是個南朝陳的局面。

所謂南下派,內裡就是續續命,苟延殘喘而已。

而且朝廷的政策在這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