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迫,更沒有經歷過滿清的剃髮易服。

所以他們對於耶律德光入主中原,有那麼一點抗拒,但這個根源大多是源於耶律德光縱容契丹人打草谷引起的,而不是因為耶律德光是契丹人。

在他們看來,不管什麼胡人,進了中原,遲早也會被漢化。

而張昭這篇檄文,那是昔年經歷過兩宋相繼被外族滅亡,河西隴右遼東幾百年不為漢家所有,漢人一度被視為軟弱的懦夫後,發出的振聾發聵呼喊。

不過,也不是說用到這裡就不合適,雖然有點用力過勐,但是還是能起到當頭一棒作用的。

結合這幾個月契丹人在中原的所作所為,那句‘未聞狄夷居中國而治天下’是如此的指明瞭契丹人的下場。

“追回周儒,讓他不用去關中了,召集諸皮室,屬珊軍。讓奉聖州武定軍,蔚州忠順軍各渤海、奚人、漢兵皆渡河,吾要親征,誅滅張賊!”

這邊漢臣們以目互視,那邊耶律德光還在咆孝,他本來已經讓周儒為使者,出使關中,去跟張昭商談一二的。

因為耶律德光覺得,張昭這個大朝忠臣之後的身份,是很可疑的,民族成分應該跟他差不多。

而且河西年年征戰不必契丹少兵馬疲憊,張昭還插手草原,應當對中原的野心沒那麼大。

那麼作為兄長的他,居於中原而有河南河北膏腴之地,張昭這個弟弟就坐擁關中而得隴望蜀,各自消化佔領區豈不美哉?

反正天下間七國並立,不少他們兩家割據。

結果啊!我光哥萬萬沒想到,這張昭黑了心了,竟然要把他這兄長,當做衝入家中的賊寇打,還要號召天下諸國共擊之。

可恨!可殺!

與此同時,趙延壽的冷汗,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他總算知道他兒子趙匡贊,是想幹什麼了。

逆子啊!逆子啊!你當馬孟起可是相當順滑,但老子可不想當馬騰。

想到這,這位剛剛進位為魏王的大漢奸,趕緊衝出來對耶律德光說道。

“陛下,若要對付涼國,光靠我大遼未必萬全,不如召集諸漢兒將兵,以我為騎兵,諸鎮節帥為步卒,方能制敵。”

聽到趙延壽這麼說,怒火萬丈的耶律德光立刻就冷靜了下來,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那匹健壯橐駝的嘶鳴聲。

對啊!光用大遼的兵將去跟涼國,不!雍國打,勝算不一定有多大。

而且雍國可有涼州大馬的,萬一戰敗,這次就不一定能靠橐駝逃命了。

更重要的是,晉兵之強弱他是有數的,能在白團衛村那種環境下,打得他八萬大軍勢若山崩,可不是好相與的,若是能把他們組織起來,豈不美哉?

對!也特麼的讓張昭這狗東西嚐嚐當駱駝戰神的滋味!光哥臉上有些發燒,惡狠狠的想到。

不過,這也有個問題,那就是光哥進入中原後,縱容契丹人到處打草谷,這些晉兵捱餓不說,他們的家卷,可沒少被波及到。

至於將帥,那就更慘了,杜重威、李守貞這樣的都得交一萬貫朝賀錢,其他人就不用說了。

這樣的待遇,還想讓人上戰場給你拼命?

恐怕直接跑光都算對得起人了,戰場上倒戈相向,捅你一刀那才是正常的。

趙延壽第一次在心裡對耶律德光起了鄙夷之情。

賊虜,老子苦勸你,讓你別亂整,你他媽非不聽,現在出問題了吧!

可是,鄙夷歸鄙夷,既然走上了這條路,那還是得出力才行,趙延壽走過去,在耶律德光耳邊輕聲說道。

“東京開封府與西京洛陽府中,有大量寺廟錢莊,積錢鉅萬,不如令這些錢莊奉獻,以之厚賞諸軍。

臣素知這些中原牙兵牙將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