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後,河西商路上的環境也可以大位改善,商賈們負擔減輕了,信心也增加了。

“曹仁尊、陰圓德、史崇敏三家有關的人,全部鎖拿,只要參與了一星半點,都按律嚴懲,其餘人等酌情處理,讓裴遠和曹元振負責。

河西商會讓曹萬金自己立刻自查,直接向朕彙報。”

董少監欽佩的看了張鉊一樣,曹元振是曹家元字輩除了國丈曹元忠以外混的最好的,而且還是粟特西曹的人。

有他參與,可以避免裴遠等把這件事搞成對整個歸義軍派的大清洗,也可以安定軍中歸義軍派大小將官的心。

讓曹萬金自查,那更是一招秒棋,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曹萬金、康金山兩人肯定是有罪的,貪的還不少,但是兩人沒參與叛亂,屬於可以拯救的。

現在曹萬金等為了自救,自查估計比被人查還能下狠手,要是能交出三百萬貫以上的財貨,估計皇帝能允許他們留個幾萬貫安度晚年。

安排完了別人,張鉊也霍然起身,他也得去安撫一下軍心,畢竟就是他身邊這幾萬人中,出身瓜沙二州的健兒也不少。

雖然這次叛亂的,大多兒子兒孫也沒什麼出彩的,這是必然的,要是兒子兒孫能力強,得皇帝信任,他們也沒必要叛亂。

不過張鉊還是必須要出面的,不能讓歸義軍派因為這件事徹底垮臺。

政治鬥爭中,落井下石可是基本操作,要是張鉊因為憤怒而把事情擴大化,符彥卿、高行周以及其他派系人,一定會非常高興,甚至跟著推波助瀾的。

可是我張聖人最核心的派系,還是與元從派深度繫結的瓜沙歸義軍派和涼蘭六穀派。

瓜沙歸義軍派要下倒下了,東歸派人數又太少,河隴勳貴中就只剩下涼蘭六穀派了,那動搖的反而是張鉊的根基。

因此,這次的出手,必須要做到打擊面窄,但是打擊力度一定要狠才行,這個力度,還是我張聖人自己來拿捏吧。

東京,開封府,皇城宣武門下。

天剛矇矇亮,石重貴就騎著一條青驢,在兒子石延煦的導引下,跑到了宣武門下。

而在石重貴身後,他其餘的兒女和妻妾,也都跟在了後面。

這一年多在東京開封府的生活,石重貴還是挺滿意的,皇帝雖說要他在城門口站崗贖罪,但實際上並未強制他去不去,餉銀也是照發。

而且不是發他一人的,他的三個兒子,也有一份,都按照禁軍隊正的檔次給。

這尋常人家出一個禁軍隊正,差不多就能養活一家人了,石重貴家有三個,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小富還是有保障的。

因此石重貴也樂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在家裡酒肉管夠逍遙了起來。

平心而論,石重貴其實從未想過他能當幾年的皇帝,曾經的夢想也不過就是能當個衙內兵馬使就算不錯了。

等到石敬瑭成功入了洛陽,石重貴的野心才被一步步推著膨脹了起來,而在黃龍府兩年地獄般的生涯,終將他給帶回了地面。

直到還能回到他做夢都想回的東京,石重貴突然發現,一個富家翁的生活,真的挺適合他的。

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擔心,每天吃吃喝喝就完事。

當慾望與野心從身上消失之後,平和下來的石重貴其實智商也還不錯,不然當年也不會被石敬瑭看中收為義子。

自從皇帝去了關中,裴遠看似大權在握以後,石重貴就非常害怕,因為他知道,要是有誰起來鬧事的話,他石重貴就是一杆旗。

所以這一年以來,他家的那扇木門,就再也沒關閉過,哪怕被賊偷光顧了好幾次,石重貴都堅持日夜開門,好讓別人一眼就能看見他石重貴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