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翻山越嶺北上。

張鉊作為皇帝,率最少兩萬騎走範夫人城。

這條路在唐代還有著名的名字,叫做參天可汗道。

張鉊估算了一下,跟著他進關中的步騎超過三萬五千,但是大部分是用來打滅蜀之戰的,現在護送他到了涼州的也就是步騎一萬五千。

這些天在河西隴右徵召起來參加鄉射大禮的義從驍騎、團結弓手、親軍子弟團等,大約有三萬二三千。

這些人當然不能都帶走,選拔一下合格的也就兩萬步騎,加上能帶著出塞的一萬步騎,總共也就是三萬人馬。

要是再一分兵,跟著張鉊走的,也就是兩萬人左右。

這在草原上,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肯定沒有人能擊垮他這兩萬人,但還是被敵騎切斷歸路以及天災人禍等,必須要考慮到。

張鉊再讓人把白從信的奏報拿來仔細研究了一下,白從信手裡,現在只有主力五千五百騎,其餘拔悉密等四萬戶騎兵兩萬,一共兩萬六千人。

加上張鉊,合計也就是五萬六千人左右,這對於橫跨幾千裡的草原來說,有些偏少。

畢竟草原騎戰除了作戰以外,還要追逐,五萬來人往茫茫草原上一扔,就跟在大海里灑了幾粒芝麻一樣。

“聖人!臣認為,既然這次燕然山諸部抗拒六法宗很可能有契丹人的推波助瀾,那麼咱們就不能只准備從西往東打。

還需要提防述律平徵召萌古、烏古、敵烈、荼扎剌以及室韋諸部西來。

既然是聖人出塞,就要做最完全的考慮,料敵從寬。”泛全思考了一下,在一旁提醒著張鉊。

張鉊其實也在考慮這個問題,聲望走到了他這個地步,假若此次勒石燕然成功,聲威將直追唐太宗李二鳳。

那麼素來自稱唐宗室的南唐和本來就快要被掌握的吳越國,以及清源軍留從效等,基本就可以傳檄而定了。

當然,影響的還有這次自青塘高原來的吐蕃、諸羌以及其他部族豪酋。

如能讓他們親眼見識到,他們抱住了一個能親自征服草原的大腿粗後,這些人回去就會組織大軍去和邏些的贊普們開片,確立六法宗在高原的地位。

但爬的越高,摔得越重,張鉊這次出塞別說跟堡宗那樣現眼,就是沒逮住阻卜豪酋咄撒葛和蔑兒乞酋長忽魯八失,也會對張鉊的聲望,造成一定程度打擊。

不過張鉊沒有立刻回答泛全的建議,而是轉頭看著身後的高懷德。

“藏用久在北平府,你認為述律平現在還能指揮得了草原諸部和室韋諸部嗎?”

“能!”高懷德毫不猶豫的把手一拱回答道。

“聖人,草原諸部,從來就是畏威而不懷德,受困於見識和環境,他們對於強權理解遠,沒有咱們漢人這樣會考慮多方因素。

他們考慮的只有一個,就是現在眼前能打敗我的,就是強權。

至於遠方的什麼大國,他們未必知道,就算知道,也未必放在心上。

所以靠近北平府、大同府,甚至遼西諸部,哪怕原本跟契丹人穿一條褲子的奚人,述律平都已經調不動了。

但是遠在大小鮮卑山東西兩側的部族,契丹人還可以調動。”

大小鮮卑山,就是此時對於大小興安嶺的稱呼,高懷德家本來就是燕山北面的土豪,最近又跟著父親高行周和慕容信長在北平府呆了一年多。

加上一直在跟契丹人小打小鬧,騷擾的契丹人連中京大定府都待不住,是很知道內情的。

他說述律平能調動大小鮮卑山周圍的部落,那就肯定能調動。

張鉊聞言,先是大笑了三聲,隨後才說道:“我族自周天子夏君夷民以來,歷來就以兼包並蓄之風,納四方向往忠孝仁義之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