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不便,下場往往是很悽慘的。

但到了夏州以後,涼國兵曹核查戰功的官員找到了他們,瞭解他兄長曾在守城時,射殺契丹兵一人,以大刀格殺二人的功績後,當即就把功勞報了上去。

沒過幾天,賞賜就下來了,李破奴的兄長分到了一匹騾子,五匹白棉布,八十畝地。

還和另外一個大同軍的傷兵一起,分到了一頭犍牛。

有了地,就有了生存的希望,一匹騾子和半頭犍牛,又保證了耕種時不缺勞力。

沒隔幾天,官上又給他兄長送來了一個寡婦。

寡婦還帶著兩大一小三個孩子,大點的男孩,已經有十歲左右,可以幫著家裡幹活了。

而且有了女人和孩子,李破奴兄長的殘疾,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被抵消。

畢竟只是瘸,不是廢,一定的農活還是可以幹,只是生活不方便。

李破奴現在都還記得,當寡婦和三個孩子被領到他兄長面前時,兄長的痛哭流涕,哭嚎著,說來世還給大王當兵。

這一幕深深震撼了李破奴,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戰功的誘惑,只要殺三個人,就能土地、宅子、婆姨、牛馬齊全。

所以,他立刻就告別了可以自己生活的兄長,報名來遠征高昌,大哥有的,他也想要。

嗯!嫂子雖然已經生了三個娃,但還挺漂亮的。

重要的是很健壯,幹活不必他差不說,再生個三五個,也不怕人沒了。

“砍!”

雷霆版的怒吼,在李破奴的耳邊炸響,他勐地一抖,將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驅逐了出去。

隨著這聲怒吼,李破奴只覺得頭上和肩膀上不知道捱了多少下,痛感雨點般的落在了他身上。

雖然他穿著厚厚的鐵扎甲,但被打的還是挺疼的。

特別是有個很粗的玩意,重重敲在了他的頭上,只敲的他頭暈目眩的。

不過他沒管這些,他眼中唯一在乎的,就是一雙正在奔騰的馬腿,那是如此的壯碩,一看肉就很多。

一陣特有的牲畜臭味傳來,李破奴斜舉大斧,迅勐的噼砍了過去。

鮮血一飈就出來了,頭頂傳來了驚慌的喊叫,李破奴轉身就跑,只聽轟隆一聲,一匹健碩的馬兒慘叫聲摔在了地上。

等李破奴再去看的時候,馬兒還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血湖湖斷腿在黃沙地上亂刨。

而馬背上的騎兵被馬兒壓住了大腿,摔得滿臉血的他吼叫著,好像是要嚇唬李破奴不要靠近。

但這沒什麼用,早就有手持烏鐵錘的同袍上去,對著他腦袋就是一下,砸了個紅的白的一下噴湧了出來。

那些沒被馬兒壓住的回鶻人,也沒跑掉,早有一些鉤鐮槍手,用槍手的彎鉤勾住了他的皮甲或者鎖子甲,直接拖了過來。

騎士嚎叫著雙腿亂蹬,手指都被鉤鐮槍的彎鉤割破了,但也無法擺脫,等到快要靠近軍陣的時候,就有大棓手高舉大棓,一棒就沒了動靜。

等到大部分摔下來的騎手就被解決掉,又輪到李破奴他們上了。

手持長柄斧的他們,越過滿地的鮮血和死屍,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刮肥油,這戰術是真的名不虛傳。

等高昌回鶻騎兵們被慣性驅使著,呈眾字型從憾山都和銀槍都中穿過之後。

七八千騎兵,竟然沒了五六百騎,這還不算被弓弩射殺的。

他們哪禁得起這個傷亡,郭廣成和陳輝明的騎兵還沒出動,這些騎兵們就倉皇著跑了回去。

馮暉有點愣住了,他覺得,用憾山都和銀槍都去打這種戰鬥力的騎兵,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會不會把他們嚇跑?

頡利毗加也愣住了,我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