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只帶一萬騎兵趁夜突圍。

杜重威卻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這裡的將領都不缺馬,大家都能走掉,至於步兵,那就確實沒辦法了。

他正要下令拿出備用的雪水,卻聽得外面人聲鼎沸,原來是契丹人又來進攻了。

皇甫遇心裡憋悶,撞出房去大吼,“北虜欺人太甚,天還未亮就要來爭鬥,看某家出去衝殺!”

不過,等到眾將出門,立刻就呆住了。

原來並不是人聲鼎沸,而是有狂風自東北吹來,力道絕大,揚起塵土遮天蔽日,寒風呼嚎如同百鬼夜哭,白團衛村四周的樹木都被吹翻了不少。

村外,一些營帳被連跟拔起,吹得契丹人的鍋碗瓢盆,衣服被褥滿天飛,剛才的喧譁,應該就是因為這個。

眾將站在村口,只覺得眼睛都睜不開,捲起的沙石打的臉上生疼。

本來還是朝陽初升的天,剎那間就黑了下去,周圍黑霧濛濛的一片。

“不好!此風正吹向我等,利於北虜,他們要來進攻了!”虎刺勒心頭一跳,勐然大喊了起來。

眾將也是心頭一跳,這狂風從東北而來,遮天蔽日,直吹晉軍顏面。

如此不但弓弩手無法瞄準,箭失力道也會大大折扣,契丹人的箭失則會借風勢而來,根本無法抵擋。

虎刺勒簡直就是一語成讖,耶律德光雖然被吹的連黃羅蓋傘都無法開啟,但是卻心頭大喜。

他親自轉身逆著狂風吹來的方向一試,別說作戰了,他連眼睛都睜不開。

“此風乃天助我也,令諸軍拔起鹿角,分路並進,趁風勢掩殺之,定能破敵!”狂喜的耶律德光對左右說道。

“可先令軍士放火揚塵,以助軍勢,等晉軍徹底無法應對,方可進攻。”耶律屋質適時的進言。

於是耶律德光立刻命令趙延壽,讓他組織軍士背對東北風,將地面的塵土揚起,再堆放引火之物,澆上桐油等點燃。

一時間,火借風勢,將燃燒的樹枝、麻布等全部吹到了白團衛村中,驚得晉軍士兵和騾馬驚恐不已,加上揚起的塵土鋪天蓋地,處境更加不妙。

這一下,誰都看出極為不妙,恐怕下一秒契丹鐵騎就要衝進來了。

別說將領,一些火長級的軍校甚至士兵都跑到了杜重威的房間外大聲疾呼:“招討使何不用軍?而令士卒虛死!”

眾將也都臉色凝重的看著杜重威,讓他拿主意。

到了此刻,慫逼的性格,又爬上了杜重威的心頭,他竟然對眾人說。

“此刻風勢最大,晦暗一片,不如等風勢稍小,再做打算?”

眾將盡皆愕然,等到風勢小了,恐怕契丹人的刀都架到脖子上了吧?

馬步督監李守貞縱身跳上杜重威身前的土牆,大聲喊道:“彼眾我寡,黑風之內,莫測多少,若俟風止,我輩無噍類矣。

不如此刻引兵出陣,安太師與皇甫太傅引精騎勐衝契丹主所在,某家引步兵隨後,出其不意,惟力鬥者勝。”

噍音同叫,是指張嘴吃東西,噍類指代可以張嘴吃東西的生物,無噍類,就是不能吃東西,自然也就是死翹翹了。

這是皇甫遇第一次對李守貞看順眼了,他看著安審琦和符彥卿大聲說道。

“此風雖然吹向我等,但也掩護了我等,此刻驟然殺出,料想契丹主也沒有預料到,或可大勝!”

皇甫遇說罷,李守貞大吼一聲,“諸君請齊出擊賊!”

眾將立刻應允,壓根就沒管後面的杜重威,他們迅速擬定了出擊方桉。

馬步左廂排陣使符彥卿,先集合好了軍隊,遂率三千鐵騎第一個從西面衝了出去。

其餘騎將如安審琦、張彥澤、皇甫遇、藥元福、虎刺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