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擅音樂者數十,石重貴於是賜給皇后馮氏調教。

馮氏這個女人,可能很有調教女團的天賦,她調教出來的美人,唱跳俱佳。

石重貴喜歡的不得不了,不但大量賜下錦帛,還準備專門在大寧宮中,新建一座滋德宮,專門養著這些美人。

這身體康健了,契丹也大敗了,石重貴滿心關注的,都是滋德宮什麼時候可以建好?

石重貴走了,但和凝、馮道、李崧以及馮玉和他的狗腿子殷鵬還不能走。

眾人一起來到了樞密院,要商議大軍回來後的獻俘儀式。

一直到了此時,和凝實在是忍不住了,他目視馮玉。

“中書獻策天子,以五萬貫酬諸軍士大功,究竟要如何做,還請給個章程。”

說完,和凝又目視馮道和李崧兩人,“可道公與大丑公,刺史目前可是在軍前,若是兵將不滿,發起怒來,咱們的家小都在東京。”

馮道字可道,李崧字大丑,和凝口中的刺史乃是石重貴的長子石延煦,官封鄭州刺史。

和凝的意思很明顯,這個賞賜方桉要是被前線將士知道了,恐怕不會那麼輕易接受。

石延煦還在軍前,萬一將士們心生不滿,乾脆擁立石延煦回京作亂,那就不妙了。

只不過馮玉還有點沒聽懂,此人不學無術,偏偏又臉皮奇厚。

他連姑息與辜負兩詞都分不清,還敢去考進士科。

做中書舍人的時候,連擬旨都不會,全部是靠身邊的狗腿子殷鵬代寫。

此刻他沒聽明白和凝的意思,覺得和凝有些掃了他的顏面,正要上前質問,身邊殷鵬拉住了馮玉,低聲在耳邊說了句。

“國丈尚在軍中。”

馮玉這下勐地一抖,立刻明白事情的危險性了。

石延煦可不是他妹妹馮氏的兒子,而是石重貴髮妻張氏所生,張氏的父親,石延煦的外祖張從恩,可是就在軍中的。

馮道長嘆一聲,對和凝說道:“安太傅與祁國公乃忠良之臣,可先召他們回京,據實相告,請他們出面安撫士卒。”

李崧點點頭,也說道:“今次得勝歸來,軍士們都得了契丹人大量財貨,軍心思安,可令地方嘉獎門楣,使榮耀而歸,或可減輕不滿。

另外東京商賈奸猾,某親自去盯著,使彼輩不敢詭詐壓價,也可多賣一些銀錢,令軍士們歡顏。”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就當馮玉和殷鵬兩人不存在,在事情已經這樣的情況下,準備盡力安撫士兵,不至於釀成兵變。

五代的文人嘛,也只能幹這些擦屁股的事了。

“張太尉也要先召回來,若有不滿,可升鄴都留守以酬功。”

馮玉趕緊加了一句,張從恩不召回來,他心裡實在放心不小,為此連久懸的鄴都留守都肯拿出來了。

馮玉一個倖進,敢出口許諾鄴都留守這樣的地方要職,這其實石重貴這朝最大的笑話。

因為石重貴為了逗美人開心,曾經當著皇后馮氏的面允諾過,凡刺史以上的官職除授,都要馮玉同意才行。

可別以為只是說著玩而已,去年冬季,馮玉有疾在家養病月餘,石重貴就是這麼當面直接跟一眾宰相說的。

以天子之尊,做舔狗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