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張昭連忙上前把他扶了起來,心裡也有些許慚愧。

與張義潮為國家大義奉歸河西十一州戶籍圖冊不一樣,張昭這次,實際上是存了相當大私心的。

因為他是算準石敬瑭的虛弱,以及為了爭霸天下,故意用此事在天下人面前宣傳自己的形象,才會做出以河西隴右十八州歸國家舉動的。

跟張義潮比起來,就顯得有那麼些動機不純。

但這就是陽謀,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但卻又不得不承認張昭的深明大義。

“盧尚書萬萬不可如此,自大唐衰微以來,我河西隴右唐兒,日思夜想的就是這一天。

惜哉涼州城尚未恢復,連一處風景尚可的地方都沒,不然若是能與兩位中原天使把酒論詩文,定是人生致樂!”

張昭懂個屁的詩文,他連平仄的規矩,都模模湖湖地弄不太清楚。

這會說這話,就是為了顯示他張太尉是個文化人而已。

果然張昭的話一出口,盧導和劉濤兩人,眼神就更加感慨了。

別說現在,就是趙匡胤建立北宋後,當朝宰相都會被巡街的武人指名道姓的侮辱和勒索。

把酒論詩文?呵呵!這個時代的武人,更有興趣在喝了酒之後,把人的腦袋噼開。

沉默了一小會,更加年輕,昨晚還跟範質促膝長談的副使劉濤,頗有幾分深意的看了張昭一眼。

“東京城外金水河碧波盪漾,凡黃昏時,河面金光閃爍,為東京盛景,不可不看也!

裴玉英曾言,郡王天下英雄,文武雙全,僕在東京,敬候大駕!”

張昭深深看了劉濤一眼,輕輕點了點頭,裴遠心思縝密,這人專門提到了裴遠,定然是有深意的。

說不得裴遠交了一些底,不過當下還不是時候,張昭也不好說別的什麼,只是面帶微笑對盧導和劉濤拱了拱手。

“會有那一天的,到時候,自當與兩位把酒言歡,如此,也請兩位在涼州多盤桓些日子,等大雪消融,某當親率大軍護衛天使!”

。。。。。

等盧導和劉濤下去之後,張昭沉思了一小會,他在考慮自己要不要多抄襲一些詩詞。

以前他把在文人中刷聲望的事情,想複雜了一點,想問題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帶入了後世宋明兩朝的情況。

所以不自覺把文官看的有點高,也覺得他們有些油滑。

可實際上,這個時候的文人與武人比起來,也就比處於最底層的百姓好一點。

粗通文墨的,絕對不如一個會看砍人的牙兵地位高。

很可能,這個群體根本不用張昭去討好,只要他顯露出了尊重文人,喜好詩文的特點,受盡了屈辱的文人,很大可能就會撲上來。

無他,只因他們在這五代,過的太沒有尊嚴了。

看來,抄襲詩文這個事情,確實可以做下去!

這是吸引天下才學之士最簡單的手段了。

張昭思考了一會,侍衛來報告,閻晉、陰鷂子等軍將在外求見。

這是張昭召他們來的,因為目前交出這十八州的地圖中,現在還只有沙州、瓜州、涼州、蘭州、會州、原州以及半個鄯州在張昭的手裡面。

剩餘的十一個半州,還必須要透過戰爭等手段來拿下。

特別是緊挨著涼州,卡在了沙洲與涼州之間的甘州回鶻,這就是張昭必須要下一個解決的目標。

同時,按照此時的習俗和律法,子女必須為父母守孝三年,但對於孫子孫女,則沒有明清時期那麼嚴格的要求,更別說五代亂世,守孝制度守不守?幾乎都是在個人。

這曹議金經去世一年多了,曹十九娘延禧已經快19歲了,如果真要守孝三年,那就是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