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現在,本來是為了反抗種姓制度而生的佛教,已經失去了他眾生平等的悲憫,這在張昭看來,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當然,佛門的衰弱,也正是因為過於強調眾生平等,而走到了世俗貴族的對立面。

在封建時代,一個教派完全走到了世俗貴族的對立面,那他的經義就註定無法推行了!

於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天竺佛教開啟了一個怎麼說呢,有點異想天開的模式。

那就是你們這些貴族不願意推行我的理念,那我直接掌握政權不就行了?我自己來當貴族。

於是光頭們,走向了跟創立者釋迦牟尼的完全對立面。

他們從國王處獲得封地和權力,然後用來實現自己的教義,把自己從種姓制的解放者,變成了最高的種姓。

寺田、僧兵、不納稅、招攬流民,吞併土地,這都是這一切的集中體現,事實上,他們已經跟婆羅門祭祀沒多大區別了。

而且他們不但是在天竺這麼幹,在中國也是這麼幹的。

不過不同於天竺大小王國被佛教深度繫結,最後皆亡的局面,中國的最高權力結構中,從來就沒有神權存在的空間。

於是,三武一宗輪流上臺,先後出手,大逼兜子左右開弓。

佛門這才在中國的土地上消停起來,才會那麼仁善慈愛,老老實實的接受中國化改變,還念起了阿彌陀佛。

不過三武一宗中的後周世宗郭榮還沒登位,而且大機率也沒機會登位了,於是對於佛門的最後一擊,很大可能得由張昭張大王來推動了。

不過他不想做的如同歷史上周世宗那麼剛直,這也是他需要在天竺取得法王身份的重要原因。

想到這,張昭臉上露出了一絲狠辣,等他從天竺佛門獲得了佛法一定程度上的解釋權後,天竺佛門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還是如同歷史上一樣,在天竺徹底消失為好。

這樣才利於佛門在中國的徹底本土化,不至於因為他個人的原因,影響佛門的歷史程序。

“天策,把伊爾斯給我找來!”張昭對郭天策吩咐了一聲。

伊爾斯是安遠軍使拉希德.薩萊曼的副手,現任安遠軍副使兼順義右軍兵馬使,一個信仰天方教的大鬍子波斯人。

張昭這是要堵住天竺佛門對外交流的通道,伊爾斯的封地在護聞城以北二十里處,這裡正好卡主從安西南下到天竺的要道。

張昭準備讓這個天方教徒在這裡設立一個秘密檢查站。

所有去天竺求法的佛教徒,以及從天竺去往安西、河西的番僧,只要沒有張昭的許可,一律不準透過,敢反抗的,就地正法!

嗯,既是傳法人,也是滅法人,從此以後解釋權盡在我手,不錯!

。。。。

935年,六月十七,在天竺呆了足足八個月的張昭,準備從天竺啟程北返了。

這八個月中,他打穿了信度河上游和恆河的中上游,把天竺三強國中的夏希王朝徹底吞併,巴利哈爾王朝分成了三塊,波羅王朝的躺平王被他坑的顏面全無,連在王室內部說話都不好使了。

在他走之前,天竺看上去雖然細碎了很多,但總算在最後幾個月中獲得了難得的平靜。

但實際上,張昭挖的坑足夠天竺再亂上幾十年了。

特別是圍繞曲女城,婆羅門教的祭祀就在等這個佛門護教法王走後,好讓佛門嚐嚐他們的厲害

佛門的寶通子大師,也在準備著註定不會成功的反撲。

至於其他地方的矛盾就更多了,漢日天種們如何壓服當地?

夏希大軍閥溼婆奴被他趕到尼泊爾山區去了,正在謀劃東山再起。

巴赫摩訶去了信度河下游統治半個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