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玄武樓同焚。

耶律倍哪兒肯就範?他要是想死,當年何必從東丹漂洋過海到後唐來?

此時他已走投無路,只能抓住前來抓他的馬步親軍指揮李彥紳胳膊嚎啕大哭。

“指揮欲殺某耶?若能高抬貴手,等石河東入東都,某必在他面前為指揮求高官厚祿,就是外放藩鎮也未可知。”

李彥紳冷笑幾聲,他本是末帝李從珂的族人,心裡早就恨急了契丹人,要是沒有石敬瑭引得契丹人入京,洛陽怎會落得如此境地?

當下也不多話,長刀一刺,直接捅穿了耶律倍的胸腹。

耶律倍雙手抓住利刃,手指都被割斷,他望著西邊淒厲慘叫道:“悔不聽河西高僧之言,以致如此境地!”

說完,這位契丹歷史上著名文化人,儲存了唐末大量古籍,甚至許多中原都沒有的孤本,擅畫作,能用契丹文寫詩,同時又狂暴無比的耶律阿保機長子,腸穿肚爛,倒地而亡。

十一月二十六,殺死耶律倍的第二日,聽聞契丹人已經立石敬瑭為帝,安審信、安重榮、楊光遠等人皆降的訊息後。

五十二歲的末帝李從珂不願意落入石敬瑭與契丹人之手,於是帶著傳國玉璽和母親曹太后,妻子劉皇后,太子李重美等人登上玄武樓,自焚而死。

石敬瑭還沒有進入洛陽,立國十三年的後唐就已亡國。

而此時,龍辯帶著耶律倍的幼女耶律阿不裡,剛離開洛陽不到百里。

但好在龍辯有大德高僧這個身份保護,沿途官兵丁壯,皆不敢盤問,可以極速向西返回涼州。

龍辯走了,裴遠卻留在了洛陽,他從涼州走時,張昭派了二十個武士護衛他東歸。

本來裴遠的第一站是要先回到河東聞喜裴氏的地盤上,為張昭招攬人才的。

不過,中原經此鉅變,裴遠心神俱蕩之下,做出了一個有些瘋狂的決定。

若是後唐朝廷尚且穩固,定然不會讓歸義軍史兼任河西節度使的,哪怕是留後也不可能給。

但若是他能在石敬瑭入東都的第一時間,為張昭請封河西節度使,此時石敬瑭根基未穩,腦袋上頂著罵名,屁股下位置沒有坐穩,突然得到河西涼州請歸,絕對會大喜同意。

於是裴遠乾脆決定冒險留在東都不走,準備等石敬瑭一進城之後,就上奏請封,迅速為張昭拿下河西節度使這個官職。

羅玉兒看著裴遠狠辣的表情,也不禁呆了一呆。

他是這次護送裴遠東歸二十武士的指揮,還出身於張昭的親衛憾山都。

他現在總算明白,裴遠為什麼能在短時間,就得到張昭的信賴與器重,這傢伙是真不要命啊!

洛陽作為朝廷京城,石敬瑭的叛軍一旦進入城內,很難說不會進行殺戮與劫掠。

他們只有二十餘人,叛軍最少有數萬,真要亂起來,根本做不到自保。

而作為曾經憾山都的一員,羅玉兒也很明白,如果能為張昭拿到河西節度使的官職,絕對是大功一件,對於張昭日後的發展,更是非常有利,於是他很快支援了裴遠的意見。

“裴舍人既然已經決定,那咱們就得做好準備,我與十個兄弟即刻出門去囤積物資。

裴舍人帶另外十位兄弟一起加固一下驛館的防護,安排一下巡邏,若是有無賴前來騷擾,儘可殺之!”

裴遠倒是一點兒也不緊張,他衝著羅玉兒點了點頭。

“羅都頭不必著急,咱們是西來的使者,我看石河東雖然無恥,但也算是一方梟雄。

只要他稍微有點志向,想要把這皇帝的位置穩穩做下去,就不會把我們怎麼樣。

咱們只需撐過最困難的頭十天,等到石河東一進城就安全了。

只可惜據說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