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佛臺是這片海灣最先迎來日出的地方,但它並不簡單就是個觀景平臺,而是一個宗教場所。

之所以叫觀佛臺,是因為每當清晨,太陽從遠處山海盡頭冉冉升起的時候,臺下遠處的海水金光閃閃一片,似有佛光普照一般。

法變緩步走上了觀佛臺,寬闊的平臺上,延壽和幾個人並肩站立在平臺盡頭,兩邊還各散開了十幾二十個壯漢。

果然,這些人長得跟延壽差不多,同樣穿著看起來十分華麗又結實的衣服。

呃,為了航海的便利,所有人都沒有束髮,而是全部弄成了和尚頭,也就是後世的板寸。

法變稍微遲疑了一下,因為他發現要是自己帶著人這麼走過去的話,這二十個延壽的同族就能把他合圍起來。

不過很快,法變就笑了,他有三百人,對面只有二十人。

有二十人包圍三百人的嗎?

“等到戰船打造完畢,我一定把你們這些海底來的怪物,全部殺光!”法變笑著走向延壽和尚,但嘴裡卻在輕輕的都囔著。

嗯,這個傻貨還一直以為延壽和尚是從海底來的精怪呢。

因為他讓人出海很遠很遠去探查過,除了他們的生存之地,西邊根本沒有什麼海島和陸地,所以這些人只能是從海底來的。

“師傅,弟子法變回來了,我們又攻滅了兩個不肯皈依我佛之惡徒的城鎮。

這次回來,是想師傅再為弟子籌備好三千人三個月的糧草,那樣我們的地盤會更加的大,更能將我佛的旨意,傳播到更遠處。”

法變是用漢語說出這番話的,就跟一個真正的中原人沒什麼區別,甚至還帶著一點來自延壽和尚的吳越口音。

而且看起來,延壽和尚不單是法變的師傅,還在實際上是這個初見雛形軍事帝國的後勤大總管。

“可惜了,真是挺可惜的。”趙虎頭看著眼前這個高壯的長臉蠻人頭領,有些惋惜的說道。

確實很可惜,能這麼快將漢語學習到這個地步,還是本地土著頭領,如果人能規矩一點的話,將是非常好的助手,但此時,卻要被自己親手殺死了。

冰冷的話音還未落,趙虎頭勐地從身後拿出一把上好了弦的木單弩,沒有絲毫遲疑,他立刻扣動了扳機,同時再勐地一拉,將延壽和尚拉到了身後。

不過,法變不愧是土著中的豪傑,趙虎頭的手剛動,他就感覺到了威脅,木單弩對準他的時候,他就閃到了身邊護衛的身後。

‘噗呲!’倒黴的護衛都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直接就被洞穿胸腹,肺部立刻開始漏氣,嘴裡則拉風箱一樣的劇烈喘氣。

“還真挺可惜的!”趙虎頭又很惋惜地喊了一聲。

他扔掉手裡的木單弩,飛速跟身邊四個同樣來自憾山都的甲士,組成了戰鬥小組,兩把長槍,一把苗刀,兩把長弓,立刻就開始了殺戮。

法變只覺得怒火在一瞬間就衝到了頭頂,他憤怒極了,自己有三百人啊!

還是三百個部落中最強大的勇士,這些人只有二十來個,他們怎麼敢來殺自己的,這是赤裸裸的侮辱。

‘嗆!’法變抽出了腰間的青銅寶劍,這柄寶劍是他殺了一個來自南方的貴族之後得到的,最是鋒利無比。

法變拿著它,不知道砍斷了多少敵人的武器,殺了多少其他部落的勇士,是他認知中最堅固和鋒利神兵利器。

這個在土著中,已經算是相當英明的部落之主大喝一聲,高高舉起青銅寶劍,向著那個用奇怪大弓射的他討厭傢伙刺去。

法變似乎都已經看見了這人的結局,他手中的長劍會被自己砍斷,然後身體再被洞穿。

‘叮!’一聲脆響,確實有長劍被砍斷了,不過不是趙虎頭手中的苗刀,而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