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天王是由各族推戴方才能上尊號,那請問,爾主是靠誰人推戴上天王尊號的?”

武達兒還沒說話,被頡利毗加越過的王九郎,哇的一下又逼近了頡利毗加,距離之近,已經讓回鶻禁衛們把刀都抽出來了。

“我主天王之尊,那是碎葉回鶻各部,疏勒拔悉密各部,薩曼波斯、天竺鎮遠國,河西隴右諸羌党項沙陀六十一部,達旦十九部以及青塘吐蕃、吐谷渾二十七姓,共百餘部,十萬鐵甲、千萬生民擁戴。

敢問可汗的天王稱號是誰推戴?莫不是就是王帳諸人推戴?”

王九郎興奮的滿臉通紅,口水都噴到了頡利毗加的衣服上。

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如同一隻嗷嗷叫的獒犬,渾身透露出來的資訊就是。

殺我!來殺我啊!

本來氣勢十足的頡利毗加,竟然在王九郎的瘋狗搞法下,有些退縮了。

因為他從王九郎的眼中看出,這傢伙根本就是來找死的,這是想用自己的血,來為涼國出兵獲得藉口啊!

頡利毗加此刻突然發現,他從王座上走下來就是個錯誤。

自己身為一國之君,怎麼能親自下來與人對線呢?

這應該是下面臣子乾的事啊!

想到這,頡利毗加就想往回走,回到到王座上去。

沒曾想,王九郎徹底進入了瘋魔的狀態,他竟然伸手去抓頡利毗加,嘴裡還在嗷嗷的叫喊。

“可汗還沒回答某的問題,若天王稱號不是受各族推戴,是否現在就要自去尊號,以臣禮朝拜我主?”

頡利毗加一個不妨,竟然被王九郎抓住了袍子的下襬,頓時怒極。

他身邊的禁衛也勐衝過來,用刀鞘對著王九郎就是一通勐砸,只打得王九郎頭破血流,但王九郎就是不鬆手。

遠處的武達兒和使團眾人動也沒動,臉上還竟然都浮現出了幾絲笑意。

看似王九郎捱了打,但沒面子,甚至可以說丟了威信的,是頡利毗加。

此刻,終於有高昌官員回過神來了,高昌回鶻左相頡迦迷思跑了過來,用手指著地上的王九郎大罵。

“好狂妄的河西賊奴,爾主與我主皆是大國之主,竟敢讓我主稱臣,不怕掉腦袋嗎?”

王九郎哈哈大笑,在地上指著頡迦迷思吼道。

“昔年僕固俊乃是我主曾祖太保公麾下戰將,可汗正是僕固俊曾孫,豈不正是我主之臣?”

頡利毗加乘著王九郎手指他的機會,終於是從王九郎手裡抽出了被抓住的袍子下襬,他怒火萬丈的吼叫道。

“大膽賊奴,竟敢直呼我祖名諱,拉出去,把他們都拉出去,今日必須離開高昌!”

武達兒在心裡嘿嘿一笑,這頡利毗加被如此對待,都不敢殺他們,已然是慫了,可以繼續下一步挑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