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的艾草或者刺兒菜,有傷治傷,當埋則埋!”

“治傷?我等要為這些回鶻兒治傷?”齊瞎虎直接就愣住了,臉上浮現出了極不情願的神色。

這兩天這些回鶻人可是把他噁心的夠嗆,幾乎吃光了寨中的羊,又喝光了本來就沒多少的黍米酒,現在被殺的如同野狗般,自己反倒要給他們治傷?

張昭已經在曹三娘子的服侍下解下了裙甲,他拍了拍齊瞎虎的肩膀。

“廝殺漢子,戰場上刀劍無眼,誰生誰死,那看的就是本事!剛才各為其主,他們死戰也不退,稱得上一聲好漢子,我張昭還是很佩服的,值得某給他們治傷!”

一席話,說的呆立在大帳周圍,有些驚疑不定的回鶻人臉色都好了很多。

其實他們也沒多恨張昭,不過是馬賊團伙,混的也不過就是酒肉朋友關係,都已經困難到在祁連山腳做馬匪了,什麼義氣、朋友,這算得了什麼?

為了生存,就算是血親也就那樣,就跟張昭說的一樣,在很多人心中,早就有了殺或者被殺的覺悟。

“你們當初來,是葛咄帶著過來奉我為主的,某張昭,也是想帶著諸位一起打出一片天,過過好日子的,可這葛咄,色膽包天!竟然看上了某的夫人,你們說,老子該不該來殺了他?”

張昭說著,走到一個大腿被他捅穿,正在淅瀝瀝流血的回鶻人面前。

他邊說邊掏出一根麻繩狠狠系在了回鶻人出血的大腿根上,再將一把略微打溼的艾草按到出血的傷口上,沒過幾秒鐘,一直在流血的傷口竟然漸漸的止住了。

張昭再從善娘手中拿過開水煮過的白麻布,把傷口洗乾淨,再一層一層的用白麻布纏在傷口上。

“記住,艾草要像我這樣打溼一點,麻繩要系的夠緊,這樣才能止血,白麻布一定要煮過的,這樣才能減少血毒症!”

一群回鶻人見張昭是真的再給自己這邊傷員治傷,頓時戒心放下了一大半,同時心裡也有些震撼。

這個時代,面對刀傷,說止血就止血的,還真不多見,別說懂醫術了,就是能寫自己名字的,都是鳳毛麟角。

“還愣著幹什麼?都過來搭把手啊!還拿著刀槍幹什麼?都放下!”

張昭非常自然的揮了揮手,前一句是對愣住的回鶻人說的,後一句是對他身後的漢人丁壯說的。

說著,張昭還走到了那個被他直接砍掉頭顱的刀盾手面前,看著這具無頭屍體搖了搖頭。

“倒是個勇士,某今日要是沒穿吊腿的話,險些就被你得手了!”

“二郎君,頭顱在這裡!”張昭剛抬起頭四處看了看,曹三娘子就從遠處提著一個黑乎乎還在掉下血塊的頭顱過來了。

張昭摸了摸下巴,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啊!就這麼幾句話,張忠和齊瞎虎還在不理解張昭為什麼要給回鶻人治傷的時候,曹三娘子就已經知道張昭要幹什麼了,還幫著他把刀盾手的頭顱撿了回來。

“二郎君可是要安埋這位勇士,奴善讀《地藏菩薩本願經》,願替這位勇士亡魂唸經超度,使之早登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