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雖然報了必死的決心,但是能活的話,郭昭還是想活著。

“哐當!哐當!”就在人群就要被扇動的關鍵時刻,刺耳的銅鑼聲音響起,打著江都縣衙旗牌的隊伍從遠處匆匆而來。

隊伍前面,還有幾個揮舞著靜街鞭的武侯,把鞭子舞的啪啪作響。

人群中那幾個錦衣衛探子羨慕的看了郭昭一眼,這傢伙立功了,人還不用死,他們帶著些許嫉妒,大聲喊了起來:“孫大令來了,孫大令來了,咱們去請孫大令做主!”

百姓們一想也對,咱們在這出什麼頭,不是有朝廷的官員在嘛,於是烏泱泱的人群分成兩排,簇擁著打著旗牌過來的縣衙官吏。

一個錦衣衛探子勐地撲出來,就在離著郭昭一二十步出攔住了馬背上的孫大令。

“大令,周人當街殺我大唐百姓,還如此囂張跋扈,請大令為我等做主啊!”

孫大令臉頰一抽,做主,做個毛的主,他翻身下馬,裝模作樣的走到了郭昭前面,細聲細語的問起了事情的原委。

郭昭負手立在石墩子上,居高臨下表情囂張,那場面不像是孫大令這南唐官員在問他的話,倒像是孫大令在給他請安一般。

“某家只問大令一句,這南唐國,是不是大周藩臣,南唐國主,是不是大周皇帝的臣子?”郭昭倨傲萬分鼻孔朝天。

周圍百姓被他這副樣子氣得肺都要爆炸了,他們倒不是對南唐國有多麼忠誠,而是出於一種‘你這臭中原來的鳥人,竟然要騎在我揚州百姓頭上拉屎。’這種充滿了地域之間的抱團。

揚州百姓可能不會在乎周唐衝突誰贏誰輸,能統一的話,他們或許獲益還要更大一些,至少以後可以安穩的過日子了。

但是他們,怎麼也忍不了周人如此輕視、蔑視、在他們家鄉還如此的盛氣凌人。

孫大令看了一眼身後的武侯,人數不少,還帶有兵刃,有他們在,這些百姓應該不至於暴起發難,還頂得住。

於是孫大令苦澀的抬起頭,看著郭昭恭敬的回答道:“南唐國,確是天朝藩臣,某等國主,確係聖天子臣屬。”

揚州百姓難以置信的看著孫大令,不少人心頭只覺得憋悶異常,共同覺得‘入你孃的,你個狗官,還沒咱們有骨氣。’

郭昭大喜,指著躺在周家祠堂中的大胖子,語氣囂張的喊道:“此人口出狂言,有辱聖人,某家殺了他,該也不該?”

孫大令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卑躬屈膝的回答道:“該!上國郎君殺的好!”

“蒼天啊!”一聲慘叫,把眾人都嚇了一跳,人群中做漁夫打扮,但明顯是錦衣親衛探子的壯漢大聲的哭叫道。

“周人在我地界,殺我鄉黨,竟然是該殺,你這狗官,枉食我百姓、朝廷供養了。”

眾人的怒火,立刻就被引到了孫大令的身上,而且隱隱有失控的苗頭。

孫大令把牙一咬,“就是國主在此,也不能辱聖朝天子,爾等刁民知道什麼家國大事!

左右,若有人再敢扇動,立刻拿下。”

“喏!”隨著孫大令的稱呼,江都縣衙的武侯、捕手等立刻抽出了棍棒、兵刃等。

“入你孃的!狗官!狗官!”百姓們憤怒了,眾人的怒火,一步步的被調起來。

到了現在,起碼有上千人了,怒火的互相傳染,讓他們的神智都受到了影響,眼看馬上就要失控。

就在這個當口,那扮成漁夫的漢子扔掉手裡的魚簍,周圍百姓還以為他要帶頭上去毆打狗官,卻不想他卻伸手捂著臉頰,嚎啕大哭了起來。

“罷了!罷了!這錦繡江山,你們這些肉食者都不珍惜,難道某一打魚的難道還要拼死來保護它嗎?

江寧城的國主又何曾賜我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