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這就攀附上了嗎?

“聽足下所言,也是南陽張氏後人?當今天子在位,天縱英主這等話,不可再說。”

“大王教訓的是!”張端聽完,忙又跪了下去,隨後還從腰間摸出了一本書。

這時候離畢昇發明活字印刷還有幾十年,書本幾乎都靠手抄,是非常珍貴的。

“家祖開元二年為銀川郡儒林縣令,始自南陽遷居至此,有族譜為證!”

張昭開啟了看了看,還真是開元二年從南陽遷來的。

不過,這南陽張氏雖然與清河張氏同樣知名,但實際上郡望是假的。

這是魏晉南北朝時期,張姓中有些地位的寒門為了自抬門第,虛擬出來的。

當時很多張氏名人出身寒門的,都會附會是南陽張氏出身,說白了,這就是一群出身寒門,但有才能的張姓能人,弄出來的一個並夕夕郡望。

只要你有才學,在亂世中做了高官,那你就可以自稱南陽張氏,那些已經得到南陽張氏郡望的人,不但不會拆穿,還會把你拉進來,大家互相承認。

張端當然也知道這點,他這南陽張氏與張昭的南陽張氏,就不可能是一家人。

除了幾千年以前的老祖宗可能是一個人以外,就沒有其他的親緣關係了。

他也在緊張,不知道張昭會不會認他。

腦海裡千迴百轉,張昭細細考慮了一下,他圍攻夏州,不是一個月兩個月能完成的。

這張端的銀州張家,是本地地頭蛇,手裡管著一千多戶農夫,是個非常不錯提供後勤的物件,先放一馬再說。

“果然是本家賢才,起來吧!”張昭合上張端的族譜,輕聲說道。

張端大喜,嘴巴都咧到耳朵跟,他接過族譜,恭恭敬敬對著張昭一彎腰說道。

“啟稟大王,這銀州有十三萬三千四百二十畝地,其中上田四萬餘畝,中田七萬餘畝,下田兩萬畝,原本都是党項李家產業,今大王得了銀州,當歸屬大王。”

張昭呵呵一笑,滿含深意的看了張端一眼。

“銀州果然富庶,不過統計田畝之事,先不急,端翁可以先回去再仔細統計。

還有籌集糧草一事,也要端翁多費心,辦的好了,官位田產,自然有賜下的。”

張端雖然精明,但也不過是個李彝景等人的白手套,此刻被張昭盯著,頓時感覺一股恐怖的威壓向頭頂壓來,心裡那點想要瞞個幾萬畝地的小心思,頓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僕省得,三日之內就將田畝數與銀州可供大軍糧草徵集上來。”

眼見張端出去後,張昭揮手把泛順招了進來。

“你率兩千軍馬駐銀州,充銀州防禦使,將這銀州城弄的舒適點,酒肉多囤積些,冬季圍攻困苦,某打算讓軍士們分批到銀州修整。

那個張端三日後再來,如果田畝少於十五萬畝,糧食少於三萬石,你就點起兵馬,殺了他全家,再換個能辦事的人。”

“末將遵命!”泛順知道銀州的重要性,有這麼個後勤基地和舒適城池在,就能給冰天雪地中圍城的大軍一點希望,讓他們望梅止渴,也更容易熬過這個冬天。

“銀州以北數十里,有小城名為開光。”吩咐完泛順,張昭又把羅玉兒招過來。

“某前些日子算漏了一家,開光以北,有党項折家世居麟州、府州一帶。

這折家治下人口雖然只有不到十萬,但家傳淵源數百年,乃是當地豪強,麟府兩州健兒也頗為善戰。

你去之後,一面在開光防備,一面派人持某的親筆信,去見永安軍節度使、府州刺史折從遠。”

說到這,張昭想了又想,“最好還是你親自去,與折從遠分說某此次進軍,只是與李彝殷和定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