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遠近聞名的俏寡婦耿氏。

杜氏雖然後來做主,把耿氏正式納入家中做了趙弘殷的妾室,但正因如此,趙弘殷感於妻子大度,又覺得自己有錯在先,對不起人,所以逐漸就坐實了家庭弟位。

“香孩兒,我的兒!你怎麼才回來啊?”喝退了丈夫,杜氏放下趙二,就朝趙大奔了過去。

可憐趙二哥,滿嘴的泥巴,還沒來得及撒嬌呢,就又被扔到了地上,頓時嗚哇嗚哇哭的更大聲了。

趙匡胤看著奔過來的母親,兩行熱淚終於從眼眶中衝了出來,他就在院子裡跪下,給父母,特別是母親,磕了三個響頭。

“孩兒不孝,叫大人、孃親擔心了。”

這個時代,交通異常不便,趙匡胤這一走,也不太方便聯絡家人。

讓行商幫帶了幾回信,也就第一次和第二次行商找到了趙家,後來趙弘殷搬家,就再也找不到了。

杜氏自收不到趙匡胤信之後,日日都在門口盼望,託人打聽,結果說什麼的都有。

有說趙匡胤被晉軍逮住處死的,有說跟著涼國西征西域沒了音訊的,有說他吃罪了涼王被下獄的,可把杜氏給嚇了個半死,生怕哪日就收到噩耗。

這會見趙匡胤全須全尾的回來,還高壯了不少,當下喜不自勝,抱著趙大的頭,就哭了個昏天黑地。

等杜氏哭的差不多,跟趙弘殷一起把自己扶起來之後,趙匡胤才跟父母介紹趙延進,而且非常直接,一點也不隱瞞。

“大人,母親,此乃陝州保義軍兵馬使趙衙內。”

杜氏倒還沒什麼,趙弘殷一聽說,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跑到門口去把大門關上,這才神色緊張的把趙延進請進了屋內。

這趙匡胤家怎麼說呢,比如他父親趙弘殷,宋史中說的什麼救援唐莊宗有功,負責管理禁軍,大破王景崇云云,都沾了一點邊,但屬於那種萬眾中的一員,並不是主要人物。

所謂管理禁軍,恐怕也跟林沖那個什麼八十萬禁軍教頭的噱頭,差不了多少。

趙弘殷的仕途,其實並不算順利,一堆的介紹,估計只有弓馬嫻熟這一條是真的,不然也教不出來趙匡胤這樣武藝高強的勐男。

趙弘殷此時的地位,放到後世來說,就是家裡有人鬧過革命,勉強能算一個武將大院的三代,品級也就差不多是一個副團級上下。

這個檔次,不能說多高的官,但也還行,不過肯定就接觸不到太多的資訊。

甚至趙弘殷都不確定耶律德光是否從開封來了,更不知道張昭已經到了陝州。

但有一點趙弘殷知道,那就是張昭被推舉為雍王,並在關中誓師的訊息,因為那篇討虜檄文已經傳遍了東京洛陽。

而這會,他這個早就跟著雍王跑了的兒子突然回來,還把陝州保義軍的衙內帶到了家中,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

趙弘殷顫聲問道:“雍王可是已經入了陝州?”

趙匡胤重重點了點頭,“雍王殿下不但已經入了陝州,河中府等地,都是望風而降的。

大王雄兵十萬水陸並進,滅北虜,興大朝,指日可待了。”

趙弘殷只覺得呼吸都彷佛極為費力了一般,他這人武藝高強,也能帶兵,但就是有一點,膽氣實在有些不足,完全沒有此時牙兵身上那股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的氣勢。

“大郎真覺得,雍王就是天下之主嗎?契丹主,河東北平王,皆不能與之相比?”

說到張昭,趙匡胤臉上就浮現出了幾分澹澹的自豪感。

“然也!遼主耶律德光,竊據神器,殘虐害民,胡虜也!怎可為中原天子?

河東劉知遠,昔日連大同軍都不敢接受,本身就是石氏賣國求榮的幫兇,統兵三萬,卻不敢首倡大義,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