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郡公知道了,無非就是我們多出一些而已。”

郭玄禮倒是不太緊張,因為他覺得張昭是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那就是表示可以講條件的。

本來他確實不贊成用這樣切香腸的方式來應對張昭,但無奈其他人都同意了,他也不好反對。

“對!”張昭冷笑一聲點了點頭,“某確實是個聰明人,但郭公最好也知道,某也是個年輕人,一個闖下如此大一片天的年輕人。

年輕人考慮事情總是要簡單一些,你們覺得某沒什麼好的選擇,只有與你們妥協,當個大家臉上都好看的菊兒汗是吧?”

張昭說著,有點憋悶的站起身來了,他媽的,本以為會如同唐騎中那樣,在安西之地遇到一群矢志不移,一心要東歸故國的唐兒,大家勁往一處使,榮耀而回。

但現實卻狠狠給了他兩巴掌,來到安西,他見過的唐兒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真正跟他一樣念著大唐的,恐怕也就是惠通和尚鄭通等少數幾個人了。

而現在,又到了他不得不和自己人勾心鬥角的時候。

“郭公覺得某沒什麼好辦法,是因為你覺得只要你們幾家葉護和佛、景等教團結在一起,足以讓我投鼠忌器。

但你不知道,張某實際上有個習慣,那就是寧向直中取不願曲中求,你也對你們所謂的能力太自信了。”

說著,張昭猛地轉過身,在郭婉兒驚恐的目光中,迅速拔出了腰間的障刀,郭玄禮也疑惑的看著張昭。

“郡公這是要對郭某下手嗎?郡公不會認為殺了郭某就能解決問題吧?

您要知道,郭某,已經是最不願意如此應付郡公的人了,要是其他家,恐怕提出的要求會更過分。”

張昭冷笑著看向郭玄禮,用障刀切下了一大塊羊肉。

“他們是不會提出更過分要求的,因為某沒打算給他們這個機會。

郭六公,郭天策,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三叔祖老了,只想著如何保住權勢,早已烈士暮年壯心不在了。”

郭玄禮驚恐的朝張昭喊話的方向看去,布簾子被輕輕掀開,郭家玄字輩的老六威儀大德郭玄慶,郭家年輕一倍的佼佼者郭天策,緩緩從布簾子後面走了出來。

“老六?天策?你們在這幹什麼?”郭玄禮的心直往下沉,這下糟糕了,萬萬不該同意佛門和各葉護貴族的提議。

本來他是想不當八剌沙袞的叛徒,現在要變成郭家的叛徒了。

“三哥!我早就說過,提特西古與諸葉護又貪婪又蠢,怎麼可以與他們共進退?

上次集結大軍去俱蘭城大戰,我就勸你不要聽提特西古的,結果搞到郭家要去羯丹山上躲避。

這次我勸你跟郡公合作,同掌八剌沙袞大權,你又不聽,可怨不得我老六。”

郭玄慶噼裡啪啦的就是一頓怒噴,看起來不滿已經很久了。

“天策!某讓你召集的人召集齊了嗎?”張昭沒去看郭玄禮,而是問向了特意穿著一身大唐襴袍的郭天策。

“回郡公,兩百勇士已經召集完畢,就等郡公一聲令下了!”郭天策對著張昭一拱手。

“只是不知郡公要動誰家?”

“聽說你在郭家天字輩中以智謀著稱,你說我們今日剿滅誰家為好?”

“天策以為,我們應該動僕固家,因為僕固家勢力最強,光是在城內就有數百勇士,而藥葛羅家早有衰敗之相。

要是我們去動藥葛羅家,只會讓餘著兔死狐悲,聚集在僕固家麾下。

但如若是拿下僕固家,那就是殺雞儆猴,餘著兩股戰戰,斷不敢再與郡公作對了!”

郭天策說完,郭玄慶又笑著介面了,“而且僕固家治下殘暴,連自己部落的人都敲骨吸髓,不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