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有外放方鎮者,可到地方再籌集錢糧,晉軍左右護聖、捧聖、嚴衛諸軍,則讓東京及左近之民奉獻就是。”

“嘶!”一直在裝泥塑菩薩的和凝勐地瞪大了眼睛,馮玉這話的意思,是要將賞賜變成自籌啊!

也就是地方牙兵,由節帥回節鎮之地後自行賞賜。

原來不是節帥的有功者,比如虎刺勒,就被直接加封徐州武寧軍節度使,他手下的涼州驍騎和一部分步兵賞賜,就到徐州再籌。

至於禁軍的護聖、捧聖等軍,則由東京之民分攤。

這可真是個‘好辦法’啊!

將士們為國血戰,地方牙兵賞賜讓節帥自籌,那他們是國家之兵?還是藩鎮私兵?

以後中央還能從地方收到賦稅嗎?

至於禁軍賞賜由東京之民分攤,這哪是大軍得勝而回的待遇,這是李嗣源、李從珂等帶兵入京登基後的操作啊!

可是,和凝蠕動了兩下嘴唇,卻見石重貴臉上已經有了心動之意。

再看馮道、李崧,他們卻也老神在在的坐著一言不發,其餘眾官也都是如此。

和凝在心裡嘆了口氣,雖然桑維翰品行不堪,但他是真有能力,也是真有擔當,如果他在這裡,肯定會把馮玉罵的狗血淋頭。

或許,這也是不過幾句讒言,就能讓石重貴下定決心想要罷黜桑維翰的原因吧。

不過想是這麼想,和凝當然也不準備出頭。

誰傻才出頭去反對,就算換個皇帝,還得靠他們維持朝廷運轉,何必這時候去得罪石重貴和馮玉。

“樞密使之語,正是謀國之言,將士縱有大功,但一鎮節帥也足以酬功了。

至於禁軍,東京賴陛下仁德,如今戶口繁盛,行商大賈積財萬萬,出一二之資犒賞,又算得了什麼!”

此人一出來說話,殿中群臣或多或少都皺起了眉頭。

此人就是李彥濤被殺之後,馮玉新招納的狗腿子,樞密副使殷鵬,為人最是無恥。

不過,他的話卻很對石重貴的胃口。

因為石重貴現在不想別的,就只想一樣,那就是把將士的賞賜多少發一點,然後了結此事,不耽誤他跟馮氏玩樂,這就夠了。

對於治國,這個傢伙其實心裡並沒有多少概念。

因為原本在石敬瑭的子嗣中,他屬於是最不受寵的那一個。

平日是作為石敬瑭戰場的親衛,生活中的貼身護衛存在的,最大的優點也就是身手不錯,看起來很老實,說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等到石敬瑭子嗣都快被殺光了之後,石重貴才開始進入石敬瑭的視線。

石敬瑭曾安排他作為北京留守鎮守晉陽,但石重貴只當了三個多月就當不下去了,上下給出的評價是毫無建樹。

可實際上是石重貴什麼也做不來,什麼也不去做,根本無法獲得晉陽那些武人的擁護,石敬瑭只能把他調回東京。

可以說,石重貴別說沒經受過帝王教育,就是一方鎮帥的教育也沒有。

他根本理解不到國家是如何運轉的,也不知道東京以外,在發生著什麼。

對他那位惱羞成怒但意志非常頑強的‘契丹祖父’,也缺乏足夠的認識。

此刻的情況按石重貴看來,就是契丹經此大敗,當不敢再有南犯之意,天下從此大虞,他高枕無憂了。

於是高興的點了點頭,“卿等所言有理,著有司敘功,看何處尚有節帥缺失,一併安排,特別是河北諸州,宜當安排良將坐鎮。”

解決了賞賜的問題,石重貴就高高興興的離開了,他還要去督促滋德宮的修建。

去年秋,石重貴派到各處催繳秋稅的制使回京,帶來了大量的地方珍玩和美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