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落難,不代表永遠抬不起頭,白兄愧對祖先,我張昭又何嘗不是?

我祖太保公何等英雄,到了子孫這裡,還不是差點鑄成大錯,白兄若肯棄惡從善與我等一道重振祖先聲威,也為時未晚!”

張昭裝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隨後一指馬背上被晾的有些尷尬的葛咄,“英雄子孫,豈能居於賊奴之下!”

張昭本意是想激發白從信的祖先自豪感,更加疏遠一下他和葛咄的關係。

結果沒想到,白從信更加的尷尬了起來,他臉色變換了兩下,有些抬不起頭來的說道。

“雖然某平素看不慣葛咄之言行,但他也是昌化郡王兄長的子孫,論起輩分來,還是僕之叔父。”

尷尬了,這逼玩意竟然還是白孝德兄長的子孫,不過想來也正常,吐蕃人遷移龜茲回鶻到祁連山控制,白家是龜茲王族,一部分王室沒跑掉被遷到了祁連山也是可能的。

想到這,張昭站起身來看著馬背上的葛咄。

“葛咄,某敬昌化郡王是國之英雄,今日給你個痛快,某不著甲,只要你能在我手下撐過半刻鐘,我就放你離開!”

這就是張昭在心裡謀劃的大計劃,今天他以一敵百還大獲全勝,實際上盔甲和武器佔了很大的便宜,沒有這身甲,他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他明白這個道理,回鶻人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雖然禿毛虎葛咄惡名遠播,但他要全副武裝一對一干掉了葛咄,仍然有可能被人認為勝之不武,那麼,老子不著甲幹掉葛咄,就沒人說什麼了吧?

老張忠焦急的想要開口勸阻,張昭搖了搖頭阻止了他,他心裡還是有點把握的,看看葛咄這個樣子,還有出人意料的選擇逃跑就能知道。

這傢伙十年前、二十年前或許是個狠人,但現在,那份肥大的肚子和色令智昏的表現深深證明了,這不過是條徒有虛名的老狗而已,打這樣的老狗,我超哥還是很有把握的。

“白兄,請為葛咄達幹著甲!”張昭對著白從信一拱手,隨後接過陰鷂子遞過來的尖頭錘和手牌(一種步兵用的長方形盾牌)。

“風!風!大風!”

營帳前,這次不亂胡漢,不亂男女,不論老少都開始大聲吼叫了起來。

這是張昭與葛咄兩個首領的決鬥,那樣子,就像是草原上新老狼王的對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