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統亂罵,曹元深在壽昌縣衙大堂中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心裡越發的憤怒。

他當然不知道張昭是去給麾下士卒送葬去了,這在曹元深想來,完全就是天方夜譚,所以他想當然的認為這是張昭在故意折辱他。

“張二郎你縮頭縮腦的算什麼?怎麼?敢抓人不敢出來見人嗎?出來!你給老子出來!”

康榮等幾人把曹元深和兩個隨從押到大堂中就站到了門口,曹元深終於失去約束,又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

“曹元深!你是誰的老子?你要當誰的老子?要不要我把索家姑母叫過來,看她肯不肯叫自己兒子為阿弟?”

一聲怒吼,把還在叨逼叨逼的曹元深震得一愣,他向門口看去,一個猿臂長身、虎背熊腰的壯漢踹開了大門走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一個鼻孔朝天,一副天老大他老二模樣的男子,這個面容看起來更眼熟了,只是曹元深突然想不起來他是誰了?

曹元深其實很多年沒見過張昭了,最後一次見,還是六七年前,張昭被邀請來參加歸義軍與甘州回鶻的賓射之禮。

那時候的張昭身材纖細,唯唯諾諾,出口就是佛經,到哪都正襟危坐,曹元深看了幾眼之後,就沒在注意了。

不過對於張昭懦弱的印象,他還是很深刻的,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曹家就逐漸放鬆了對張昭的監控,不再繼續把他限制在宅邸和佛寺幾個有限的地方,只要不出壽昌城,去哪都行了。

所以他實在難以把眼前兇悍的壯漢,跟當初賓射之禮上那個懦弱的孩子聯絡起來,以至於曹元深都愣住了。

“喊啊!繼續喊!想在我面前充長輩嗎?回去問問你娘,看她答應不答應!”

張昭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把呆愣住的曹元深晾在了大堂之中。

曹元德和曹元深的母親索氏,是歸義軍第三任節度使索勳的女兒。

而索勳是張義潮的女婿,娶的是張義潮的第九女,所以曹元德和曹元深的母親索氏,是張義潮的親外孫女。

而張昭是張義潮的重孫子,曹元德和曹元深的母親,就是張昭父親的親表姐,是張昭的表姑母。

論起輩分來,曹氏兄弟雖然比張昭大了一倍,但實際上是他的表哥,這也是曹議金當初只同意把曹元忠女兒嫁給張昭的原因。

因為曹元德與曹元深的女兒,實際上張昭的侄女,就比如曹十四曹延明,作為曹元德的兒子,他就只能叫張昭為表叔。

但老三曹元忠不是索氏所出,與張昭沒有這個血親關係,曹三娘子和曹十九娘延禧,才能與張昭婚配。

是以張昭雖然話說的惡毒,要曹元深回去問他媽,但曹元深也只能憋著,因為這是表兄弟間的爭吵,是他先口誤,無禮的是他。

“我說二表兄,你難道就沒考慮過一個問題,你一來我就讓人把你逮住,是不是有那麼一點可能,我已經知道了你們的計劃?你是哪來的勇氣,到我這大吵大鬧的?”

曹元深臉色頓時就白了,進來的時候光顧著憤怒,光想著自己被幾個小兵卒侮辱了,完全就沒想到這方面去。

“二叔!不如你回去告訴我耶耶,這歸義軍本來就是令公大王取自張家的,如今正好還給張家,咱們曹張兩家世代血親,誰上位也不會虧待了對方。”

曹元深瞪大了眼睛朝那個叫他二叔的陌生又熟悉的男子看去,半晌才認出來,這不是曹延明嗎?

“十四郎!你是十四?你...你怎麼說話呢?他們張家自己失德丟了大位,令公大王先靖內,再三次東征,攻破甘州城才把大位拿到了曹家手中,祖先血戰而來,你說還就還了?”

“我當然知道這歸義軍節使大位,是令公大王血戰甘州而來,可如今你跟我耶耶還守得住嗎?你們有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