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血緣最近的宗親。

所以守護白水軍城的任務,就落到了僕固承頭上。

雖然他能力不行,但他是高昌回鶻的宗親,絕不會被薩克圖收買。

事實也確實如此,哪怕接到頡利毗加要求他放薩克圖進高昌的教令之後,僕固承還反覆確認了教令的真假,但他仍然還有些不願意執行。

他身邊的軍將也紛紛圍住僕固承,“達幹,庭州成了什麼模樣,你是清楚的,薩克圖狼子野心,他進了高昌,還有咱們的好日子過?”

對於頡利毗加來說,他的唯一訴求,就是打退張昭,保住這個國家和王位。

為此就算放了薩克圖入高昌,那也不過是苦一苦下面的百姓,他甚至連罵名都不想背。

可對於僕固承以及其他高昌中低階軍將來說,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薩克圖三萬葛邏祿人入了高昌,不敢去劫掠王上和宰相大將軍等,但是劫掠他們這些略有家產的人,還會手軟嗎?

頡利毗加早就想過這種可能,是以派來的使者就是身邊的近臣。

這些傢伙在平日裡橫行管了,可不會管什麼兵將的反對,他瞪著著僕固承厲聲怒吼。

“達幹是想要違抗天王教令嗎?”

只需要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僕固承蔫了,聯想到平日裡頡利毗加的狠辣手段,他立刻就屈服了。

“謹遵天王教令,某馬上派人去庭州。”

什麼叫喜從天來?

這就是喜從天來。

已經準備拿人命和火藥填了,這竟然還能在快要出發的當口,受到頡利毗加的親自邀請。

那...

那張天王就卻之不恭了!

從白水軍城的來使已經被扣下,他和庭州都督僕固邏,充撞令郎翟國忠三人,一起被帶到了張昭的身前。

庭州都督僕固邏本來不用厚賞激勵,因為頡利毗加放了薩克圖到庭州後,他全家從妻妾到女兒再到弟媳、姐妹、侄女,全部被薩克圖分配給下面人了。

到現在還有數人生死不知,早就恨不得吃了頡利毗加的肉。

但張昭為了保險,還是許諾攻下高昌之後,任命他為焉耆刺史,這焉耆,可比庭州富裕多了,也安全多了。

仇恨固然是可以利用的,但權利地位財富,更能讓人效死命。

“臣早就是天王奴僕了,日思夜想就是如何將頡利毗加這賊子千刀萬剮,請天王放心!”

“拿下白水軍城,殺敗頡利毗加之後,翟國忠你也有一州刺史的前程。”

翟國忠趕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臣,謝天可汗賞賜。”

張昭轉過頭,看著這個被拿下的使者頭子,他可是騙過僕固承的關鍵人物。

“事成之後,保你全家無事,賜羊五百隻,交河州邊草場一塊。”

交河州就在高昌城邊,河流眾多水草豐茂,絕對是非常好的牧場。

在張昭的目光逼視下,使者首領緩緩低下了頭,最後跪伏到了地上。

“願聽天王差遣!”

白水軍城城頭,僕固承心情複雜的看著遠處無邊無際的大軍,鋪滿了整個峽谷。

不一會,庭州都督僕固邏,葛邏祿人的先鋒將,以及他派出去的親信都來了。

只不過僕固承一邊將僕固邏請上城頭,一邊核實身份準備放開關門讓大軍,一邊有些疑惑。

因為據他得到的訊息,僕固邏連家都讓薩克圖給霸佔了,怎麼此時跟個沒事人一樣?還和一個葛邏祿的軍將有說有笑的。

而且,僕固承把僕固邏悄悄拉到一邊,疑惑的問道。

“關下之軍,森然有序,戰馬高大雄健,葛邏祿人軍威之盛,已至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