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次說話不算話過?”將頭把眼睛一瞪,隨後忙著戴上兜鍪。

章家大郎歡喜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他看向了自己的手下計程車兵。

“殺千刀的賊漢們,跟咱老子拼命去了,戰死的富貴耶孃,活著的富貴自家喲!”

“隨火頭同去!同去!”被選中打頭的跳蕩兵們身穿重甲,七嘴八舌的喊叫了幾句。

看得出來平日裡章家大郎在士兵中威信和為人都很不錯,哪怕是九死一生,士兵們也隨意追隨。

這時,將頭的親隨過來開啟了一個碩大的皮口袋,裡面裝的是上好紫酒,一人飲了幾口酒後,章家大郎帶頭嚎叫著就衝了上去。

這看似過了很長時間,但實際上只不過二十幾息。

等到上百跳蕩兵勐衝上去之後,泛順自己也拿出了步槊,跟著弩手們開始加速往前衝。

章小彪彷佛聽到了父親的聲音,他忍不住踮起腳想要往前看了一看。

‘啪’的一聲,王家壯漢一刀鞘就砸到了他的頭上。

“再敢亂動!老子先殺了你!”

就在此時,喊殺聲震天響起,一百餘跳蕩兵頂著定難軍從彭排中伸出的長矛,直接撞了上去。

鐵錘大斧這種利於破甲和近戰的武器一頓勐砍,頓時就把對面的彭排給砍出了一個缺口。

一看有了缺口,這些重甲武士不要命的往裡面鑽,慘叫聲愈發的慘烈。

雖然泛順看不見裡面的情況,但只從定難軍軍陣一陣水波起伏般的晃動,就知道里面肯定是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緊接著,定難軍的彭排手不斷的翻倒在地上,這些都是被跳蕩兵殺散的。

而衝進去跳蕩兵,也不斷被定難軍用繩索或者鉤鐮槍勾住,放倒在了地上。

“衝啊!”泛順一聲怒吼,後面拿著步槊的重甲兵迅速跟上,他們的任務就是在跳蕩兵開啟缺口後,擴大戰果。

而隨著定難軍彭排手的倒下,負責指揮弓箭手的都頭,也看到了定難軍方陣內的情況,大量的重甲兵排好了陣型,手持長槍在等待著。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引弓!五輪速射!”都頭一聲狂喊,隨即最近幾個方陣的數百弓箭手,都飛速從胡祿中拿出了箭失。

“嗚!嗚!嗚!嗚!”拿出箭失的同時,弓箭手們鼓譟著,如同猿猴一般的怪叫了起來。

在這種叫聲中,對於死亡的恐懼,對於戰場的緊張,頓時就減輕了很多。

‘嘣!’一根帶著長長白色尾羽的箭失,首先飛了出去,這是一隊隊正射出去,標記箭失覆蓋地區的滴箭。

按照軍法,在隊正射出去滴箭的一息之內,所有弓箭手都要射出箭失,遲疑著就地處斬。

因此在聽到滴箭,看到長長的白色尾羽後,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弓箭手手中的長弓勐然震動,顫動著飛行的箭失遮天蔽日,朝定難軍飛了過去。

‘嗚嗚!嗚嗚!’猿猴叫聲越來越快,射擊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定難軍的中步兵們這下就遭難了,歸義軍箭失,是用八斗到一石的強弓射出的重箭。

不管鋒利不鋒利,單是這枇杷大小的鐵塊,被弓射出來再落下,殺傷力也是很驚人的。

這種重箭,砸到身上,能疼的人打顫,砸到兜鍪上,能讓人一陣耳鳴目眩。

如果你沒有鐵甲,只有皮甲或者紙甲,那就恭喜了,捱上一枚重箭雖然不至於殞命,那也會鮮血飛濺,支撐不上多久的。

當然,見狀不妙的定難軍也開始用強弓重箭反擊,但他們一步慢步步慢,自弩手承受不住傷亡用上了彭排之後,就被歸義軍步步搶先,雙方越打越近。

定難軍一邊要分出人手去對付鑽進來的歸義軍跳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