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營兵馬使的山豬兒都驚了,這可不是空手走,而是黑夜中揹著刀槍弓弩在寒風中前進,竟然也能走的這麼快。

李在元喝了一口水,吃完一個餅子,再等了一會,後面穿著棉甲和其他鐵扎甲的隊伍,才走到前面來了。

這些人看相貌多是帶著波斯人和回鶻人特徵,屬於從順義左右軍中挑選出來的。

不過他們不是這次突襲的先鋒,而是屬於先鋒們工具人,他們的最大的作用,就是來給李在元這些精銳專門運送甲冑的。

凌晨出發多有不便,騎不得馬,也無法一人控制三馬,所以除了每人手裡牽了一匹馬以外,其餘的馬兒都在後面,隨著少量後勤部隊天亮後才會行動。

那麼為了保證精銳的戰鬥力,幾十斤重的盔甲就只能用人來運輸了。

這兩千穿著盔甲行軍計程車兵,到這裡已經是體力耗盡了,他們現在卸下甲冑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會,等打起來後再出發,作為第二梯隊去打順風仗。

“大王,敵營還是沒有防備,五里內才有幾個哨探崗,還都是明哨,都被解決了!”

馬殺才喘著粗氣說道,今次是他帶著幾十個精銳遊奕軍作為大軍前部哨探的。

“那就按照既定方案,咱們從直接兩頭打起,將敵人驅趕到中間主營。

李若泰你率六百具裝甲騎準備好,敵人一旦蝟集到主營,弓騎兵和重步軍拆除路障之後,我要你們使出全力,一次性打穿!只要你們能撞進去,這一仗就贏定了!”

李若泰點了點頭,隨後插手一禮,“喏!大王放心,鐵馬都保證完成任務。”

。。。。。

巴利哈爾軍的大營立在一條大河邊,正如張昭所疑惑的那樣,下面計程車兵也認為上面的剎帝利老爺和國王一定有什麼大病,不然不會想到要在這裡立寨的。

現在是早春二月,天氣還非常寒冷,河邊溼氣尤其重,往往睡上個把時辰,水霧就能把衣服給浸透了。

而且六萬多軍隊聚集在此,別說用來烘乾衣服和取暖用的柴火,就連煮飯的柴火都不多了。

昨天一支出去打柴的部隊出去了就沒回來,據說是被襲擊了,搞得現在營中人心惶惶。

細長的豬就是這樣一個內心惶恐又很不滿的人,他本來是江邊的漁夫,作為一個首陀羅,日子也還是過得去。

細長的豬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外號,而且細長的豬,也不是指豬,而是指一種生長在恆河中的巨型鯰魚-坦克鴨嘴魚。

一個首陀羅得到一個這樣的外號,可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坦克鴨嘴魚的面板是黑黃色的。

作為一個雅利安人和達羅毗荼人的混血後裔,如果他後代的膚色繼續黑下去,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會變成達利特了。

而正因為他面板黑,所以次次徵兵都逃不掉,不但上面的剎帝利老爺看不起他這種面板黑黃的首陀羅,首陀羅中稍白一些的,也經常排擠他們。

“該死的!天天吃豌豆和野菜,鹽都不給多放,搶來了好東西也沒有任何賞賜。”

細長的豬被尿憋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嘴裡開始了嘀嘀咕咕的。

原本針對波羅王朝的戰鬥時,取得了勝利的話,上面的人大撈特撈,他們這些底層士兵總還能得到三瓜兩棗的。

可這次,克里希拉二世為了拉攏波羅王朝的貴族和寺院,沒有進行大規模的劫掠,當然也就沒東西發給下面的人了。

“那是什麼?怎麼會動?還挺快的!”一個跟細長的豬在同一個土窩子中睡覺的首陀羅長槍手,捅了捅他的肩膀,低聲問道。

此時的底層人大多因為營養問題,缺乏維生素a,大量患有夜盲症,捅細長的豬胳膊的長槍手就是這樣。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