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百九十年的腥風血雨。

要是沒有安史之亂,要是玄宗李三郎能從始至終的英明,這二十萬鐵甲士,將是帝國最鋒利的陌刀。

有他們在,哪怕就是藩鎮進一步做大,但是向外拓展生存空間的戰略也肯定會繼續。

說不定高仙芝已經擊敗大食去波斯當王了,郭子儀、李光弼等也能最終搞定吐蕃。

後人就不會遭受那些我大宋帶來的屈辱,中國政治,也不會走向文貴武輕的畸形模式。

只是,歷史可以假設,但又沒法假設。

連張鉊都不知道,他最終會把這個國家,帶向何方。

因為在時間線反覆被修改之後,開了‘天眼’張鉊,也不知道了未來的情況。

“南無大自在本尊王佛!”

一聲低沉佛號響起,卯時初若隱若現的晨光中,一個身著錦緞赭黃袍,身上掛著價值萬金的栴檀木佛珠僧人,出現在了張鉊面前。

此僧並不是個大光頭,腦袋上反而是一頭蓬鬆軟發,長相更不是中式,而是有些黑乎乎的,看著就像是個天竺人,還像是個種姓很低的阿三。

但是他的漢語又十分標準,標準到不看相貌的話,會下意識的以為此人是個剛剛中了進士大才。

並且他聲音清亮,還帶著幾分少年人的熱忱,與相貌更不相符。

“小僧感覺到了法王身上的困惑,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困惑,是那種要麼給天下人帶來福音,那麼就是恐怖大劫的困惑。”

有那麼一剎那,張鉊以為此僧是他河西六法宗下的大德高僧,但是很快,張鉊就否認自己的判斷。

因為他的氣質,與六法宗大相徑庭,六法宗的僧侶,可不會這麼平和坦然。

“法師叫某法王,是準備皈依六法宗嗎?”

張鉊沒去管此人是怎麼出現的,雖然他很奇怪,香積寺已經被他的親軍封鎖了,鳥獸都不能進,總不至於這番僧有飛天遁地之能吧?

“法王是有佛性的,可惜卻不能接引小僧到極樂淨土。”番僧搖了搖頭,還是一臉平和的樣子。

張鉊突然冷冷一笑,“法師害人性命,還想要自渡往極樂淨土,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番僧臉上的笑容稍微停滯了那麼一小下,隨後就恢復如常,他看著張鉊說道。

“法王不該動怒,因為小僧可影響不了六法宗的信眾,要是小僧敢去招惹他們的話,早就埋屍荒野了。”

現在輪到張鉊的表情稍微滯了一秒,六法宗現在與其他佛門在經義上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的。

非六法宗的僧人,確實影響不了他手下那些虔信六法宗,相信張鉊是無上天的侍衛。

只有可能是漢人親衛放了水。

想到這,張鉊也不再糾結這個,而是對眼前這個番僧更加感興趣起來了。

“法師度牒何處?為何而來?將要何往?”

番僧合十對著張鉊一禮,“小僧自天竺來,早已忘卻來處歸去,入中土後,蒙善男信女以慈賢相稱。

今為解心中枷鎖而來,還不知將何去何往。”

張鉊眼眸勐地射出精光,他知道面前這個番僧是誰了,這是被稱為中土最後一位天竺大德的番僧慈賢法師啊!

慈賢法師在後世最著名的事蹟,就是傳說他坐化後屍身前年不腐,甚至連腦組織都在。

後世2017年,河北定慧寺將其肉身捐獻的時候,可是鬧得滿城風雨的。

張鉊對於什麼腦組織能儲存千年,自然是不怎麼相信的,搞不好這就是一出被信徒在一定程度上誇大的神蹟。

但是慈賢法師此人,確實擔當的起最後一位中土天竺大德的稱號。

這不是個什麼裝模作樣的‘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