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最愛吃的湯飲,前些年妹妹沒少請奴家吃,本想著能有個時候也回請一回,卻不想再也見不到了!”

說完,小姨子魏氏就撲倒在桌子上,嚶嚶哭了起來。

趙普渾身一麻,酒一下就醒了,那一面刻著珍寶兒三字的帶血金牌,不停的再他腦海裡盤旋。

再回想起小姨子剛剛頌唸的地藏菩薩本願經,趙普只覺得全是煩悶不已,他恨不得衝出去大吼大叫排洩心中的憤滿。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了陣陣馬蹄聲,趙妻臉上顏色盡失,小姨子也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梅娘快從後門走,那浪蕩子又來了!”

“賊子敢爾!今日豁出去,也叫此賊吃我一棒!”

趙普還未說話,明明醉眠在上的弟弟趙安易卻突然跳了起來,手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根哨棒。

趙妻阻止不及,只被嚇得放聲大哭,還邊哭邊對趙普說道。

“郎君出工這幾日,梅娘被一浪蕩紈絝看上了,幾乎日日都要來騷擾。”

妻子的哭聲,又把熟睡的孩子給嚇醒了,襁褓中的嬰孩也開始放聲大哭,小姨子梅娘傻呆呆的靠在牆角,雪白的小臉上滿是驚惶。

被小貓般抓走的珍寶兒,被砍斷脖子鄰居小吏,帶血的金牌,一幕幕在趙普腦海裡滾動。

不想躲過了契丹人,還是躲不過河西人!

此時此刻,被生活消磨了稜角的趙普,憤滿與恐懼到達了極點,他大叫一聲。

“大丈夫在世護不住妻兒,這世道黑如墨全無半點光亮,留此軀殼又有何用?”

勐然間,他也提了牆角一根哨棒飛奔出門。

不過,衝出屋子的趙普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與他想象中走馬鬥狗的紈絝帶著僕役打手不同,它家院子裡,站著一群普普通通的人。

有些看著就像是馬伕、夥計和小吏,只是他們刻意敞開了衣襟,露出了裡面的錦緞衣裳。

一個名字,如風雷般撞進了趙普的腦海中。

錦衣使者!

“哈哈哈!你這小兒,某家前日就對你說過,你這棍法練得不對,還不信,看耶耶打你個滿頭包!”

最讓人無語的一幕出現了,一個看著就像是錦衣使者上官的漢子,正拿著一根哨棒在跟他弟弟趙安易對打。

不一會就打掉了趙安易手裡的哨棒,隨後漢子欺身而上,一頓棍棒,打的趙安易鬼哭狼嚎的。

趙普咧了咧嘴,但是沒有上去阻攔,因為他看的出來,這位上官是留了手的。

棍子全是往屁股等肉厚的地方去,雖然打的趙安易哇哇大叫,但實際上不會造成什麼嚴重的傷。

張烈明打個渾身暢快,在武力方面來說,他在張家內部就是戰五渣,誰都能虐他,這會好不容易輪到他虐菜,那真是如勐虎下山一般。

等了一會,見張烈明任然沒有停手的意思,趙普只能把棍子一揮,色厲內荏的大喝一聲。

“天子在新鄭門折三箭與東京百姓約法三章,官人身為天子爪牙,可知律法森嚴?”

張烈明聞言立刻就收回了哨棒,他賤兮兮的看著趙普說道。

“你這漢子休要胡言,現今可是你家小郎想衝出來襲擾某家的,某家可無半點仗勢欺人,真要行兇,你家還能有活人在?”

張烈明話音未落,吱呀一聲,一個布裙荊釵的小娘子從屋內撲了出來,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正是趙普的小姨子魏氏。

魏氏深深看了趙普一眼,又看了看張烈成,臉上頓時顯出決絕的神色。

“請官人放過哥哥,奴願意跟你走!”

趙普一聽,額頭青筋暴起,臉上頓時露出了極為痛苦的神色。

張烈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