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現在怎麼在這?

不過以張鉊的氣度,肯定不會和柴克宏置氣,他大笑著策馬上前。

“柴大郎何時到的?汝來的何其遲也!”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差點把柴克宏的眼淚都給說下來了,他策馬幾步將那個什麼室韋人小王子扔到地上,自己也從馬上直接滑熘到了地上,單膝下跪喊道。

“臣柴克宏目光狹淺,昔日不識明主,今方知聖人心胸之寬廣,仁德之極盛。

若陛下能赦免臣昔日對抗朝廷之大罪,今願戴罪立功,為聖周盡忠!”

張鉊也翻身下馬,親手將柴克宏扶了起來,“果是我族好兒郎,這要是多出幾個柴大郎,江南割據之地,就能早一日歸於國家,解百姓刀兵之苦啊!”

柴克宏頓時拜倒在地大哭,賭咒發誓的大喊一定要為張聖人更效死命云云。

六十里的路,周軍就如同堅定的巨人一般,不管敵烈八部和室韋、鐵驪騎兵如何騷擾,他們仍然按照自己的計劃,緩緩向前,向著可敦城壓了過去。

越靠近可敦城,戰鬥就越激烈,張鉊甚至把章成等人都放了出去作戰。

在寬闊有十餘里的戰場上,戰鼓一直響個不停,一直沒怎麼撈著仗打的河隴徵召健兒們,終於廝殺了一個痛快。

從數十人的狗鬥,到數百人的互相沖擊,再到數千人的鑿穿、側擊、迂迴、切割戰法,以及互相騷擾對方補給和輜重作戰。

六十里的路周軍走了兩天,在這兩天中,河隴徵召健兒們正在飛速的成長。

客觀的說,敵烈八部騎兵是一個合格的對手,如果不是周軍騎兵的裝備碾壓級數太高的話,張鉊這次東征真有些冒險了。

因為哪怕有這樣裝備上的差距,敵烈八部面對周軍精騎,仍然打出了十二比一左右的戰果。

看著十二個人才能換周軍一個人,好像慘不忍睹,但實際上,他們以如此劣質的裝備,對陣的是整個張周最精銳的騎兵,沒有之一。

哪怕是慕容信長麾下的騎兵,在瞿延慶帶著風火突騎營返回之後,讓慕容信長帶走的一部分左羽林衛騎兵,都無法與張鉊身邊這一萬騎相比。

能與這樣強大的敵人打成十二比一還沒崩潰,確實是強軍,遙想鴉片戰爭時期,只要一半的清軍有這份戰鬥力和戰鬥意志,英軍哪能從南打到北。

蠻熊張昭忠站在張鉊身邊,甕聲甕氣的說道:“聖人,這敵烈八部的騎兵素質,應該在當年破虜州的喀喇汗鐵騎之上!

是除了契丹皮室軍鐵鷂、鐵林等以外,最精銳的輕騎兵。”

張鉊贊同的點了點頭,看來歷史上蒙古人崛起,還是有一定底蘊的。

與狼居胥山這邊的草原部族比起來,金山(阿爾泰山)、碎葉、河中、波斯的騎兵,一個比一個渣。

“所以,咱們兒郎的犧牲值得,雖然他們的傷亡不小,但擊敗這樣的對手之後,天下間,就再也沒有什麼敵人是不能征服的了。”

張鉊是咬著牙齒在說話的,這兩天,他麾下的河隴徵召健兒損失了一百多。

當然敵烈八部的騎兵損失了一兩千騎,損傷大到今日抵近可敦城,敵烈八部的騎兵已經不敢主動上來挑戰了。

可敦城依山而建,最早是回鶻人所建,契丹人接手之後,將其經營成了一個堡壘城市。

它既是敵烈八部的斡魯朵,也是契丹人在草原上的邊防重鎮。

這座城,以夯土築牆,背靠山丘,面朝臚朐河(克魯倫河),將它所能利用的山川之險發揮到了極處。

此時可敦城彩旗飄揚,缽裡乙等傾盡全力召集了大約三萬騎兵。

除了他們以外,述律平還有兩千契丹鐵甲,其中一千五百甲騎,五百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