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眉和翁瑞午(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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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是天下皆知的。
可是,翁先生和香光走後,我忽然想起來,把小曼的上衣脫了我能理解,為了治病。可是,翁先生為什麼把自己的上衣也脫光了呢?
可是我已經問不著他了,下回見面也不方便再問。罷了。
我走進臥室,把我自己放在了眉的身邊,輕輕地摟住了她,我的眉。我的眉的眉毛動了一下,嘴裡發出一個嗯聲。直到天完全黑下來,我還摟著她,直到她問我現在幾點了。
可是她忽然就恢復了記憶,衣服穿了一半,她就想了起來:你說你是坐飛機從南京回來的?我說,是的呀,坐飛機太好玩了!她說:你下次不要坐飛機了好不好?我害怕。我又摟住了她,眉不怕,小龍不怕的噢。可是她在我懷裡哭了,不要坐了好嗎?我說:好的,我下次不坐了。
可是下次路更遠了呢。
北大校長蔣夢麟邀請適之去擔任北大教務長,適之便邀請我到北大去當教授。北京女子大學也請我當教授。北大教授的工資比南京中央大學高得多,我便辭去了中央大學的工。我跟眉商量把家搬到北京去。可是眉對上海一往情深,說什麼也不幹。她說:我就是上海人,是水裡的人,到土裡去我要乾死的。沒辦法,我只能從南京上海之間往返改成了北京上海之間往返,路途遠了三倍有餘。一是我放心不下眉,二是光靠北大的工資無法承受家裡每個月六百的鉅額支出,我只能在上海仍然兼著職。
沒想到,光華大學鬧學潮,我支援那些進步學生。結果,上海市國民黨部責令校方辭退廖世承副校長及教職員會選出的執行委員七人,我亦在其內。我憤慨之極,寫信給在教育部任司長的好友郭有守,我說,這是“以黨絕對干涉教育“。繼而我拂袖而去。
我鬱悶。那個年代,許多事情讓人鬱悶。
一天,沈從文老弟來找我。他問我是否認識胡也頻和丁玲。我說丁玲我認識,胡也頻也聽說過,他寫過不少作品。我知道他們倆是夫妻。我說:怎麼啦?從文說:我跟他們倆過從甚密,在北京時就是好朋友,我到上海後還曾經跟他們倆租住在同一棟樓裡。也頻被政府抓了起來,說他是共產黨,丁玲千方百計地去救他,我也跟著她東奔西跑。結果也頻還是被槍斃了。我說:一個文人哪,他能幹什麼?這不是言論入罪嗎?從文說,丁玲好可憐,剛生育了,又遭遇此災,她受了好大的刺激,身體幾乎垮塌,生活更是無以為計了。
我想了起來,丁玲還有一篇稿子在我這裡。我說:我試試看。
在我推薦下,丁玲的稿子在中華書局發表了。可是稿酬微薄。我跟眉商量,眉說:那我們過一段緊日子吧。她把她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我再湊了一些錢,給了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