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告訴你什麼。那是在我當著好幾個男女同學的面問她,圓圓,你的三桂在哪裡的時候,在大家鬨笑起來,之後。第二天。我當時就對她說,我猜不來謎語。她就臉紅了。中學時候的女孩子都愛紅臉。當然要看面對的是誰了。第二個是被有的男生提名為校花候選人的石斛。她叫賈石斛。我們縣是中華石斛之鄉,石斛是中華養生之寶。可她偏偏姓賈。我有一個總結,這是我有一次對著小魚小梳子她們發厥詞談論中華姓氏時說的,姓賈的,姓布的,還有其它姓,後面的名字要取反意的,不然就好笑了。比如姓布,名字不能叫美,那就不美了。姓賈的,名字不能叫好人。那就是假裝的好人了。還有姓傅的,以後最好不要當官,否則當什麼都不會是正職。

扯遠了。我老是喜歡扯遠,在真實生活裡就是這樣子。我談論姓氏的那天,石斛也在,可她沒有說話。第二天,她在食堂裡出來的地方,好象不經意地遇到了我,就塞給我一個紙條,說:你保證回去再看。我問著為什麼,就已經開啟了。她漂亮的圓眼珠更圓了。可是她沒有走開,直直地看著我。上面寫著:我們談談好嗎?就六個字。我說:不好。我就那麼幹脆。我有時候就是乾脆。她的瞳孔有點放大,有點模糊。然後她有模有樣地說:好吧。就走開了。第三個紙條不是直接給我的,而是我在自己口袋裡發現的。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哪個女孩子曾經在我身邊走過,或者說,走過的很多,比如在離開學校的時候,下課的時候,或者在食堂裡。這張紙條上寫的跟潛伏者裡演的有點象:如果有意一探究竟,請在下課以後在教室門口多站一會兒。我本來下課時,出於種種原因,有時候是會在教室門口站一站的,可偏偏那天開始,連續幾天,我就不站了。本來張生生說,我想問你一件事。他說這話的時候正好在教室門口。我偏不停下來,推了他一把:我們邊走邊說。其實我也好奇,我想一定是我班裡的哪個女生。可是我又不想知道。知道了可能會傷人的。我是這麼想的。

因為我的心不在班裡。

我的心在哪裡,很快大家就知道了。說是快,其實也到高一快結束的時候了。有同學在山上看到了我們。我不說你也知道這個“我們”是誰跟誰了。反正見到的我們是兩個人。就兩個人。一個男生,一個女生。

也就第二天,正好我們碰到了,在校園裡,只是簡單地打了個招呼,簡單地交換了一兩句話,跟平時偶然在校園裡碰到時一樣。平時沒人會說什麼。可這回不一樣了,幾個女生叫開了:校草校花,小魚小蝦。然後男生也聚了過來,也這麼叫著。

我想,會是小木頭告訴他們這話的嗎?可是又不象。小木頭在四中讀書,從來也沒到我們學校來過。應該是巧合吧,誰叫我們一個叫笑語,一個叫小霞的呢?何況,他們沒有說臭魚爛蝦,這是巧合的一個證明。

我反而笑了。可小魚卻是紅著臉匆匆地走開的。小姑娘嘛。臉皮薄的。

從那以後,紙條再也沒有了。因為大家大概都知道了物競天擇的道理,我想。

我們,就是說我和我的她,下課後還會經常聚在一起,有時候跟小梳子小木頭小圓子們一起,有時候,在小山上,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我們學會了轉移接頭地點,不再固定在那座山上,縣城裡不止有這座山,還有一座小山,是連到後面的大山去的。或在湖邊。縣城裡有個人工湖。同學們放學後一般是不去那裡的。因為大家和大家的家長們都更多地考慮之後的高考。功課比以前少了,可是家長的功課卻越來越多。比大城市可能好些,但也好不到哪裡去。後來也有在我的住處的。我們喜歡一起看晚霞,在天好的時候。她說:你看這晚你,多好!“晚你”,我懂,因為我也會寫詩了,因為這個“你”就是我的名字嘛。不算正規的接頭暗號。多好,我也懂的。

在我的住處,我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