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段天涯!有什麼手段儘管……”

我沒搭理他,扭頭對視窗裡說:“段天涯。”

“12塊5。”

我交了錢,領著蘇競和段天涯進了電梯,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拄著拐的中年人和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由護士推著大概是剛從外面遛彎回來。

段天涯看看中年又看看老太太,嘴角抽搐道:“你們好狠的手段,恁般好漢被你們整殘了不說,竟連這麼大歲數的人都不放過!”

那中年無奈道:“兄弟,現在醫院都這樣,你就忍忍吧。”

那護士則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有什麼意見跟我們院長說去。”

段天涯挨近中年小聲道:“這個機構是專門負責折磨人的吧?”

中年人笑道:“你要這麼說也沒錯。”

段天涯神色憤憤,喃喃道:“奸賊,奸賊!”

老太太在輪椅裡安慰他:“小夥子啊,人總有走背運的時候,你哪來那麼大火氣啊?”

段天涯悲愴道:“看你早年應該也是個叱吒江湖的人物,此刻竟連反抗之心都消磨沒了嗎?”

老太太:“……”

我忙對他們說:“你們別跟他說話,剛被車撞了還不清醒,檢查完骨頭我就領他去精神病院。”

上了樓,大夫的診室外面還排著幾個人,輪到我們時,大夫簡單地跟我瞭解了一下情況,又按了按段天涯的腰,段天涯倒是很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覺悟,咬著牙一聲沒吭。

大夫給我開了個單子:“先去交費,然後拍個ct。”

我又去交了幾百塊錢,領著倆人來到ct室門前,接著排隊,不一會有人叫我們進去,一個白大褂坐在微機後面說:“讓病人站到機器跟前,把外衣脫了。”

我指撥上段天涯來到機器後面,把他外面的長衫扒下來,這貨裡面居然穿了一件火紅火紅的小短襖――段天涯憤怒地瞪著我道:“你到底想怎麼折磨我?”

還沒等我說話,白大褂喊:“少廢話,把腰挺直。”

段天涯視死如歸地挺了挺胸,白大褂鼓搗了一會說:“行了,出去等片。”

又是漫長的等待後,我終於拿到了片,這玩意我也是第一次見,不禁好奇地舉起來在太陽光底下端詳著,在一片烏漆麻黑中,段天涯的腰椎骨呈白色暗影鱗次櫛比地展現在眼前。

段天涯忍不住也湊過來看著:“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把片子往他鼻子前一杵:“你的骨頭。”

段天涯大驚失色地往後一跳:“你想幹什麼?”

白大褂呵斥我們:“外邊去,你們能看懂?”

我趕緊噤若寒蟬,再上樓找大夫,大夫對著片子隨便看了兩眼道:“骨頭沒斷,大概是軟組織受傷了,一個月以內靜養。”說著又給我開了一張單子,“下去交費,然後領藥。”我一看單子上除了三七傷藥片麝香虎骨貼劑什麼的之外,還有一堆營養液,到劃價那一算又是600多塊錢……

我抱著一堆藥出了醫院,往副駕駛上一扔,陰著臉道:“也不知道你們是來要老子命的還是來搞老子錢的,一下午花了老子將近2000塊!”

段天涯爬上車,迷迷瞪瞪道:“這就算完了?”

“那你還想怎麼的?”我把藥和一瓶水扔給他:“自己吃。”

“這是什麼?”

“讓你吃你就吃,廢什麼話?”

段天涯在一板藥片都摳在手心裡,一仰頭全部吞下,我也不管他,反正這藥也吃不死人,蘇競看他對著那個瓶子狗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樣子,伸手接過幫他擰開。

重新上路以後,車裡的三個人都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段天涯這會似乎是有點回過味來了,良久遲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