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痛哭起來:“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啊王嬸……”

王嬸連忙心疼地摟住這孩子,從小尤蕊就沒有母親,自從失蹤後迴歸村子裡滿是流言蜚語父親便也不再認她,只有她心疼這閨女,這才處處照料,聽聞尤蕊哭泣更是心痛不已,連連安慰:“乖,不怕不怕,不想說就不說了吧尤娘,咱把自己的生活過好就好了,回來了就好!”

“……不,我要說。”但尤蕊哭泣良久後卻是擦了擦眼淚,堅定道,“他們把我關在那暗無天日的鐵牢中,旁邊還有許多跟我一般的女子和孩童,他們沒有我幸運,如今只有我能夠救他們,我說,我願意說!”

尤蕊淚眼婆娑看向秦銘,“多謝這位公子,若是我說了,請一定要解救那些無辜被擄走之人!”

“一定。”秦銘情不自禁鬆懈一口氣,看來此事終於要有線索了。

尤蕊深吸幾口氣,這才緩緩開口講述道:“我家境貧寒,從小會在山中採一些藥材賣錢,七日前照常採藥時突然被人打暈,醒過來後就被關進了一間牢籠之中。”

似乎是回憶起那段往事,尤蕊又一次身體輕微顫抖著,抱緊了身邊的王嬸,艱難道:“裡面有很多跟我相似的人,都是被打暈送進來的,我能夠聽見不遠處的牢門處傳來哀號聲,也聽到有人小聲談及什麼用心臟做藥引……”

她將自己的袖子撩開,露出疤痕遍佈的手臂,王嬸倒吸一口氣,卻聽尤蕊哽咽道:“我頗為幸運,輪到我時他們說可以試試用鮮血做藥引,好像要練什麼補血丹?我便只被他們放了血,有人說血能夠迴圈使用,便沒有傷我性命。”

“但其餘之人就沒有我這般好命了,有的被挖去雙眼,有的被剜掉一塊肉,大多都無法進行醫治,在痛苦中死去……遍地都是哀號之聲。”

聽到這裡,秦銘即使做好了準備,也不禁流露出厭惡驚愕之色,光是聽尤蕊形容就知道這些賊人有多麼惡劣,竟然用人體來煉丹。

……等等,煉丹?

最近聽到這個詞的頻率有些高啊。

秦銘下意識將目光落在陳略身上,卻見陳略也是嚴肅地蹙起眉,繼續問向尤蕊:“那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我藏有一枚髮簪,絕望之際想利用髮簪逃脫牢籠,結果在牆角處的石磚下方竟然看見了不知被誰挖出來的暗門!沿著暗門和一條小路我便逃了出來,雖然也驚醒了一些賊人,但他們似乎武功不太好,我靜靜躲在草叢中直到深夜,這才趁機逃跑。”

談起此事,尤蕊也覺得幸運和不可思議。

若不是有人提前挖好了暗道,她不可能逃出來將此真相一一說給別人聽,但這人到底是誰,又為何會挖出這暗道呢,一切還都是未知。

秦銘忍不住追問:“那你沿路逃跑時,可知道了那些賊人的身份?”

“這……”尤蕊遲疑地思索著搖了搖頭,“我當時太過害怕,並不曾記得。”

秦銘頓時大感遺憾,但畢竟人在害怕時什麼資訊都獲取不到,他也不覺得意外。

倒是陳略忽然上前一步,慢慢把玩著左手的扳指,又一次補充道:“你再好好想想,你應該已經看到了才對,你逃跑的路線上應該看到了很多次,它可以是人的面容,可以是人的衣著,也可以是擺設,亦或者是……什麼圖案。只要你仔細回憶,一定能夠察覺到蛛絲馬跡。”

陳略的眼眸變得深邃,宛如指引一般引導著尤蕊思考。

在他的話語下,尤蕊的記憶似乎真的來到了逃走的那天晚上,她看到了很多穿著灰袍的男子前來追她,口中高呼:“千萬不能讓她跑了!我們宗門的秘密絕不能傳出去!”

“快點快點,藥引逃跑了!她的血還要煉製小洪門所需求的補血丹呢!少了她我們的交易就要作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