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夫抓到你了!哈哈哈受死吧,笑到最後的人,一定是老夫我!”

秦銘一愣,忽然面露無奈,像是看蠢豬似的看著下方的血刀門掌門,嫌棄道:“你按到我的暴雨梨花針上了。”

“……”劉一鬆倏地睜大雙眼。

下一瞬間,便有飛針從秦銘袖口無聲彈出,精準正中他的喉嚨——

成為教主第三十二日

劉一鬆去世得很安詳。

被暴雨梨花針正中動脈,幾乎沒有一絲掙扎就斷了氣。

確定打鬥正式結束後,沈浮白才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費力地站起身,捂著肩膀的劍傷,慢慢朝背對著他佇立的教主身邊走去。

這場戰鬥幾乎令他歎為觀止,一邊感慨血刀門掌門果真武功詭譎,一邊更是讚歎輕鬆獲勝的教主武功之高無法掂量!

雖說他一開始大意受了重傷,因而遠遠躲在一處調理內息,幾乎沒怎麼看見教主和血刀門掌門的戰鬥,可教主出手之果斷,動作之迅速還是深深映入他的眼簾。

之前與教主用輕功趕路,面對那落後自己一倍的速度,沈浮白心中不是沒有懷疑過教主是不是不擅長輕功,可今日一觀才清楚,果然那只是教主不想盡快趕路而已。

血刀門掌門的速度之快,打得他措手不及,而教主竟然能輕鬆應對對方的攻擊,簡直超出他的想象!

最令他震驚的是,明明血刀門掌門引誘教主出了手,使用借力打力兩倍奉還回去,教主卻仍舊毫髮無傷,甚至順勢下了奇毒最終令血刀門掌門死不瞑目!

怎麼會有人受了那一擊洶湧的內力卻毫髮無傷呢?

又感覺胸口被血刀門掌門所擊中的地方在火辣辣的燃燒起來,沈浮白不自覺嘴角再次溢位鮮血,臉色呈現一瞬間的痛苦,又連忙努力忍了下來。

中過對方暗算的他,自然清楚那一掌的威力,也知道世間幾乎無人能夠承受,卻不承想短短一息之間,他的篤定就被深深打了臉。

等到終於挪到教主身邊,沈浮白先是看了眼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劉一鬆,隨即才用忌憚的目光瞥了眼身側久久未動的教主,心知他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計劃再也無法實施,他心中嘆息一口氣,又笑容滿面的恭賀道:“恭喜教主!教主神功再世,為武林除掉了一個禍害,屬下心中敬佩不已!教主威武!”

沒想到他按照往常那樣一頓誇耀後,教主竟仍舊注視著劉一鬆的屍首,表情似乎……有些茫然?

沈浮白心中有些古怪,忍不住小心提醒道:“教主?”

卻見秦銘似乎這才剛像是如夢方醒那般眨眨眼,呢喃低語道:“沒錯……我為武林除掉了一個禍害,做了一件好事,對吧?”

這聲音輕到重傷的沈浮白都有些聽不清,不過卻覺得教主說出此話後,似乎越發相信心中的信念,表情也逐漸堅定起來。

殊不知秦銘心中可謂是複雜不已,雖說最後他沒有親自動手,但也相當於是他殺了血刀門掌門,而這,是他穿越將近半年以來第一次殺人。

一想到這隻手開始沾滿血腥,秦銘就不由自主感到畏懼感到迷茫,而他的迷茫只有一個——他殺人了,他真的還能夠回家嗎?

他真的還能夠回到那個平和的家鄉嗎?

越是在刀光劍影中生存久了,他便越是覺得家鄉距離他遙不可及,他信守著不殺人的原則,也是為了在這夾縫中擁有屬於心中的寧靜和平和。可現在,原則被稍稍撕裂了一條縫隙,他便開始茫然了。

若是沒有了回家的可能,那他又因何存在於此呢?

正當他彷徨著,內心都在顫抖之時,沈浮白的話語卻令他清醒了一瞬,沒錯,他做的是好事,他只是除掉了危害武林之人,又何錯而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