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土匪或是山賊,幾乎變成了沒有危險之地,當然了,此處坐落的魔教就是最危險的存在,依舊沒有普通百姓敢冒死經過這裡。

因而直到下了山,走到治都郡內後,秦銘這才第一次看見了人來人往的人群,有叫賣的商販,有風塵僕僕的旅客,有提著籃子的婦女,有嬉鬧的孩童……大魏民風開放,似乎一切都是那麼其樂融融,也讓秦銘看什麼都稀奇。

可是愈往前走,見識得越多,也能夠看見隱藏在這繁華下的動盪。

或許是俠客江湖人士太多,街道上總是會出現什麼紛爭,甚至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周遭的人見怪不怪地連忙避讓,就連官府也姍姍來遲似乎也不想惹上麻煩。

秦銘將這一切映入眼簾,眉宇微微蹙起,心事重重,直到腳步一頓來到一間裝潢典雅的客棧,這才意識到目的地已經到了:“這裡便是錢小豆所說的,聽聞被‘魔教’之人搶奪銀子的客棧了,走,我們進去瞧瞧。”

秦銘毫不猶豫抬腳進門,動作中竟隱隱藏匿著幾分激動,張大牛沉默地追隨其後,二人進了店以後還沒來得及打量裡面古樸的擺設,就立刻有一店小二笑容滿面前來迎接。

“來了,客官,您是打尖還是……魔,魔教?!”

“怎麼又來了!”

店小二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迫吞回了肚子裡,看見秦銘的剎那間,臉上便猛然變得唰白起來,渾身也開始打起了哆嗦。

秦銘:……

沒承想一眼就被對方道破身份,秦銘怔在原地,就這麼疑惑地盯著店小二看。

卻見店小二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手中的抹布甚至都拿不穩落在了地面上。

而他本人幾乎是踉蹌地跑到櫃檯,快速抓起一把銀子,便塞進張大牛的懷裡,哭訴道:“沒了客官,這真是我們店最後的銀子了,都給您嘞,您看我們周圍也沒什麼生意,根本掙不到什麼錢,求求您別總逮著小店薅了,真的沒有了。”

“……”看著那店小二畏懼的眼神,秦銘盯著張大牛手中的銀子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店小二這是……把他們當成冒充魔教的那些勒索之人了?

魔教雖然確實是魔教,但他有這麼可怕嗎,剛一露面人家就眼巴巴地給他送銀子了!

秦銘簡直哭笑不得,不過他對上這種氣氛竟覺得十分熟悉,知道這時候講什麼話語都是徒勞的,他只好拿著熱乎乎的銀子,在店小二懇求的視線中無奈離去。

直到走到無人的角落裡,這才摸著臉頰疑惑看向身後的張大牛:“你說,本座臉上難道寫著自己是魔教之人嗎,為何會被一眼認出來。”

“呃……”張大牛目光閃爍,欲言又止了好久,這才從別的攤販那裡買了面銅鏡,遞給他看,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於是秦銘看著銅鏡裡那雙充滿殺氣的雙眼、冷酷的神情、以及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氣勢,頓時陷入了沉默。

……差點忘記了【目光如刀】的詞條效果了!這下誰看他肯定都能認出他是大魔頭啊!

秦銘無語地拍了下腦門,趕緊換上了面具,得了,這一輩子他恐怕出門都不能露臉了。

而在半個時辰後,換了身衣服又佩戴了面具的秦銘便重新帶領著張大牛回到了客棧。

或許是正值飯點,一樓座位幾乎已經滿了,人來人往地將他的身形很好隱藏,又或許是之前店小二隻記住了他那雙陰鷙的雙眼,當秦銘和張大牛隨意坐在大廳一角時,也沒有被眾人大喊魔頭來了,店小二更是馬不停蹄地擦著桌子,將他們當成了一般的客人。

“客官想來點什麼啊?”店小二一邊擦著桌面,一邊對他們露齒一笑,完全沒將秦銘與之前那魔頭聯絡在一起。

秦銘這才在心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