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杯茶水就好。”司馬良胤衝店家掌櫃點點頭。

茶棚裡先前佔著座位的幾名行商,見狀急忙收拾東西,欲離開的樣子。

“不必匆忙”,喬玉巧笑著對行商那桌擺了擺手,“我們站外面喝口茶水就走,諸位請便。”

行商們鄭重作揖後,坐了下來。其中幾名年輕人好奇地盯著喬玉巧等女修打量。

“別盯著看!她們是外鄉人!”一年長者訓斥道。

“外鄉?外面那些氏族不是不讓來我們這兒麼?她們可真漂亮……”

“噓……!可能是更遠地方來的。別問了,快點吃,早點上路!”

……

……

客棧夥計人手不足,一個掌櫃女兒模樣的女孩,拎著兩大壺茶水小步跑來。這麼熱的天氣,卻依舊披著棕色麻袍,兜帽遮住了額頭,汗水浸溼了幾縷垂下的頭髮。

或是因由緊張,女孩絆了一腳,一個踉蹌,眼看茶壺就要摔在地上!

一陣微風拂過,女孩似乎被無形的力量托住,那脫手的茶壺,也穩穩當當地懸在空中。隨後劃過一個簡單弧線,到了喬玉巧的手中。

“客官!仙師!對不住,對不住!犬女手拙腳笨,沒弄溼客官衣服吧?”掌櫃急衝衝地跑來。

看到這群人的打扮時,掌櫃心裡就已經有了數。既是外鄉人,定是傳說中的仙師無疑。這洪國處於森林中央,除了那幫打獵為生的氏族,再遠處的凡人哪裡進得來。

,!

“不礙事。”喬玉巧將一旁桌上的茶杯排開,依次斟好了茶,看了看一旁小心翼翼站立的掌櫃女兒,略一猶豫,道:

“天氣這麼熱,穿得這般多,卻真是辛苦你了。”

那掌櫃女兒低頭絞著手指,低聲道:

“不礙事,長袍還能遮擋陽光,只要有風,倒也不太熱。”

那邊掌櫃將一大盤瓜果小心擺在桌上,陪笑道:

“諸位客官,請慢用,這些瓜果算是小老兒向各位賠個不是!”用毛巾將本就頗為乾淨的桌子又抹了抹,道:

“諸位客官是遠道而來吧?犬女這裝束,是咱們洪國的風俗,見笑了見笑了。”

喬玉巧擺了擺手:

“我從官府那裡聽到一些,說是十餘年前當權者昏庸無道,如今這針對女子的種種苛令,卻算是對當年之事的報復……只是……”

喬玉巧瞅了瞅一旁站立的掌櫃女兒,輕嘆口氣:

“令女看樣子不過十幾歲,當年時候,怕還是個嬰兒。如今竟也被這苛令波及,在我們外來者看來,卻是可憐。”

掌櫃抬頭望了望那夥已打理好行李踏上行程的行商,又左右瞅了瞅沒有其他外人,這才轉回頭來陪笑道:

“客官有所不知,其實啊,這苛令,主要對付的,還是那三十歲以上城裡的婆娘。咱們鄉下人,平日裡下地勞作,穿啥也沒人管。哪怕有官兵路過看到,也睜隻眼閉隻眼。但若開了茶棚客棧,做些常接觸外人的行當,明面兒上還是要遵守規矩的。”

掌櫃女兒點了點頭,輕聲附和道:“其實,我們二十歲以下的年輕女子,平日裡官府管得也不嚴。衣服稍微出格些,官府也不大過問的。想來也是,發生洪盛聯那檔子事兒時,我們還不記事呢,為何要懲戒我們呢。”

“可不是嘛!”

說話間,一個胖胖的穿著碎花短衫,頭戴麻布頭巾,約莫四十多歲的婦人擠了過來,插嘴道:

“嘿,城裡那些娘們,當年,那叫一個霸道!客官您不知道,二十多年前俺還是黃花閨女的時候,世道叫一個安穩!可不知怎得,城裡那些丫頭蛋,搞什麼洪盛聯,烏煙瘴氣啊!別的不說,就說外面林子裡打獵的外族蠻子,什麼德行俺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