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停了一下,轉眼瞅向了站在旁邊的李遠。

“小傢伙,對不住了。你村莊裡,我入魔這些年大概殺了不少人……咳咳

沒指望你原諒……咳……這修行路上,誰又能指望誰原諒啊……”

狼人隨後移回了視線,望著天上皎潔的明月,不再說話了。

……

……

它難道要死了?

李遠站在原處,卻一陣悲涼襲來。自己似乎正站在平野上,望著那映著月光的平靜大江,遠處疊嶂中的群山連綿。

……

……

天地之廣,自己不能觸;歲月之長,自身不能明。

……

……

李遠不知道自己發呆了多久,回過神來,卻見黑袍女子蹲下身來,合上了狼人的眼睛。

“它……它死了?”李遠猶豫著問。

“嗯”,女子停了一會兒,道:“它的屍身我帶走了。

“在這偏僻之處突破通竅失敗,入魔了幾十年。也算是個可憐的傢伙。我找個地方埋了它罷。”

李遠站在原處,沒有說話。

“啊,抱歉。你的村子應該有不少人也遭了不幸。”女子意識到了什麼,急忙道。

隨後摸了摸身上,找出一個布袋來,遞了過來。

李遠接過,驚訝袋子的重量,猶豫著開啟了布袋口的麻繩。

“裡面是一些金銀。這東西於我無用,你把它散給村中現在需要的人吧。”女子道。

,!

“……謝謝姑娘。”李遠拱了拱手。

黑袍女子擺了擺手,頓了一下,又道:“你醒的倒是夠早,那幾人還昏著。不過不用擔心,我剛才都瞅了一眼,沒啥大礙,估計天亮前就會醒的。”

話音剛落,遠處的章強發出了一聲呻吟,似乎將要醒過來了。

女子一手抓起狼人的屍身,順勢抗在了肩膀上。

李遠正驚訝著女子的力氣,卻見邁了幾步的黑袍女子回過頭來,望向自己。

“你的資質不錯,神識也比常人要好一點。三個月後的滿月之夜,若有意修行,一人到二樓找我。”

女子白湛的手臂伸出黑袍,指了指山坡上的穀倉,隨後不停留地邁步離去。

……

……

章強等人幾個時辰內先後醒來。李遠將幾人攙扶到馬車上,又從倉房牽出大水牛,一併回到了村裡。

萬幸的是,村中雖有幾人受傷頗重,但並無亡者。看來那自稱“入魔”的狼人,當晚倒沒像野獸般大開殺戒。

李遠將女子所給的財物在村長的見證下分給了當晚受損的村民們。眾人得知當晚交戰之事,有的興奮異常,有的搖頭嘆息,不一而足。

不過,不管怎樣,後山那關於“狼人”的故事,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村民們也終於舒了一口氣。

……

……

村長家的女兒,小薔薇,聽了當晚的事後從寧安鎮裡急衝衝趕回來,整天拉著章強與李遠,讓他們講當時的狼人和黑袍女子是如何過招的。

看著章強與小薔薇聊得起勁,還動不動拿出兵器比試幾下,李遠不禁搖頭嘆氣。自己對武功一竅不通,想聊都插不上嘴。

又想起當晚那黑袍女子離去前說的話,李遠躊躇不已。

狼人與黑袍女子都提過“修行”二字。可這修行,究竟指的是什麼?會是章強他們所說的武功麼。

狼人和黑袍女子交戰的情形,李遠記得很清楚。無論是狼人最後那一撲時踩碎的地面以及爪子在空氣中撕拉出的銀線,還是黑袍女子用手指畫出的發光小陣,都和章強與小薔薇的武功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