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咋不習武呢?”

小薔薇左手端著瓷盤,裡面盛著四、五塊淺黃色的酥皮點心,右手拎著茶壺進了李遠屋子。

“嚐嚐這份糕點,我從鎮上最有名的杏花荘帶回來的。光排隊就排了半個時辰呢。”

李遠放下手中的筆,接過瓷盤放到桌上,順勢拿起一塊點心放到嘴中。果然香甜軟糯,涼舌滲齒。

“李遠呀,不是我說,當初你要是跟我和章強去鎮裡習武,現在肯定也一身功夫了。你卻非說什麼要讀書練字。要我說,拿筆哪有拿刀拿槍有意思。若武功小成,還能在鎮裡尋得個護院噹噹。”

小薔薇隨便拉了個凳子坐在桌邊,瞅了一眼李遠剛剛寫的字,不感興趣地收回視線。拿起一塊糕點扔到空中,不偏不斜地落到了嘴裡。

李遠嘆了口氣,拿起茶壺將兩個杯子斟上,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體格就比不上你倆,想來也不是習武這塊料。我也就趁著農閒時寫寫字,沒準以後能接過村裡陳老先生的私塾呢。屆時給村裡的孩子們教教字,賺個教書錢。”

其實還有一句“窮文富武”李遠沒有說出口。不過體格不好也是實情,昨天往穀倉跑的那段路,現在大腿還痠痛得很。

小薔薇抬了抬眉毛,道:

“那倒是,你小時候沒少受我和章強欺負,哈哈。

李遠,你就不想去鎮裡看看?天下這麼大,你甘心窩在這小小的青牛村嘛。欸,要不你試著去鎮裡教書?”

停了一下,又道:“不過鎮裡書堂的老先生可不是咱村陳老頭那三腳貓能比的,哼。李遠,你要想去鎮裡教書,現在這點兒寫字兒的功夫可不夠。人家都說得讀聖賢書呢。”

李遠望著窗外,一時有點出神。天色昏暗,淅淅瀝瀝的秋雨不知何時下起來了,院牆上的黃綠色的南瓜藤葉子輕輕搖曳著。

小薔薇敲了敲盤子:

“你今天心不在焉呀,咋話這麼少,咋啦?”

“沒事,沒事……對了小薔薇,你可知道,武功練到高深處,能像昨天那狼人一般,原地一跳十幾步,還把地面踩個坑麼?”

“我是不能,我師傅也不行。但江湖傳聞,內力高深的,一跳十幾步稀鬆平常,哪怕兩三層樓,也能一竄而上,地面踩個坑自然也不成問題。

但是……你們所說的,在空氣中放出像盾牌一樣,能抵禦攻擊的小陣,我可從沒聽說過。江湖裡也沒這傳聞。”

“那……你聽說過修行這個詞嗎?學武功需要修行嗎?”

“修行?”小薔薇皺了皺眉,“我們學武的,一般叫鍛鍊,或者叫修煉。修行……好像也聽過,但是這詞怎麼文縐縐的。”

這樣啊……李遠揉了揉眼睛。忽然想起來什麼,道:“你咋今天特意過來,章強呢?”

“他出門押鏢了,這次是遠門,從寧安鎮到隔壁的鎮子。本來我說要一起去,我都好久沒離開寧安鎮了。結果他非說什麼這次是和鏢局一齊行動,涉及賞錢,不好多帶人。”

小薔薇鼓了鼓腮幫子,“我又不貪他那幾個錢子兒,哼。”

“呵呵,可能是怕鏢局那邊萬一有誤會吧,畢竟多個人分錢。哪怕不拿錢,說出去也影響名聲。”李遠附和道。

“小鏢局要啥名聲。”小薔薇輕啐一口,“所以我才來找你問當天的打鬥呀,我去現場瞅了眼,你們說的那女子最後一招,在地上弄出那麼大動靜,真能是赤手空拳搞出來的?不會是她在衣服裡藏了什麼暗器吧?要不是你們幾個之前異口同聲,說啥我都不敢相信。”

李遠無奈地笑了,類似的問題小薔薇反覆問了章強和自己不知多少次。不過也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李遠自己也定不會相信一個赤手空拳的女子能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