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從宮中出來,正準備乘了馬車回薛府,忽聽雪雁驚呼道:“小姐,是姑爺!”

黛玉先是一喜,隨後粉面湧上潮紅白了雪雁一眼。

雪雁自覺在外失言,連忙低下了頭。關起門來隨便叫,可畢竟二人還未成婚,在外不好如此張揚。

只見宮門口不遠處,薛虹身披斗篷牽著馬站在雪地中,一步步走了過來。

“快上車吧,母親還在家等著呢。老師那裡我也剛剛過去了一趟,稍後便會過來。”

“師兄不必過來的,在家陪著伯母便是。”

“天色不早了,你獨自出門在外,總是難免心中掛念的,母親便催我出來接你。”

黛玉正要上車,聽到薛虹的話,不免生出了些許調皮,俏皮的問道:“是伯母掛念著我?還是師兄掛念著?”

薛虹知道黛玉貓一樣的性子,便笑道了一句:“思君時如江河水,復日東流無停期。”

“呀,師兄你……”黛玉如同一隻炸了毛的貓一樣,在原地羞怯難當。

薛虹心底不禁好笑,黛玉就是典型的又菜又愛玩的典型,一句話便害羞的不得了。

薛虹怕她惱了自己,不敢再逗她,替黛玉掃了掃帷帽上的落雪:“師妹,咱們回家吧。”

薛虹遞過去了一隻手,攙扶著黛玉進了馬車,然後等雪雁、紫鵑也上了馬車,便翻身上馬,帶著隨從在前面開路。

馬車裡,黛玉摘下帷帽,臉上不知是羞得,還是凍得通紅。

“虧我以為師兄素來是個正人君子,大街上居然敢說這樣的話。”

黛玉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嘴角的笑意難以掩蓋,眼睛更是彎彎似月牙一般。

紫鵑和雪雁對視一眼,眼珠子一轉,嘆息道:“可惜了,姑娘您今日不是坐轎子過來的。”

黛玉聞言眨了眨眼睛:“此話何解?”

“姑爺在前面騎著馬,小姐坐在轎子裡一同回家……莫不是提前出嫁了是什麼?”

……

到了薛府門口後,薛虹下馬,將馬匹交給下人牽走,自己來到馬車前。

攙扶著黛玉下了馬車,兩人並肩往府裡走去。

雖然是元宵節,府裡也張燈結綵,但因為府里人丁有限,加之薛虹不喜鋪張,所以並未比往常熱鬧多少。

薛虹、黛玉二人並肩往後院去。

後院的桌子前,薛母、林如海分坐兩邊,已經等待多時了。

“虹兒見過母親,老師。”

“玉兒見過父親,伯母。”

兩人並肩對著桌子上的雙方父母行禮。

一抬頭,只見薛母眼底滿是激動,而林如海眼底則是戲謔之色:“好孩子,拜高堂也不急於一時嘛。快到桌上用飯吧。

宮裡的宴會雖體面,但卻是不飽腹的。這許多的時間,想必餓壞了吧?”

黛玉本就臉上羞紅未去,被自己的父親一說笑,瞬間白皙的脖領染上了紅色。

薛虹和黛玉自覺的給林如海和賈母盛飯佈菜。

許是兩人的默契,也許是出於禮貌,薛虹坐到了林如海旁邊,而黛玉則是坐到了薛母身旁。

林如海因為之前陪著劉秉恩用過了飯,所以只淺淺嘗了幾口。

飯桌上,薛母和林如海彼此講起薛虹、黛玉小時候一些趣事。

林如海顧及女兒家的顏面,所以說的都是一些還可之事。

至於薛虹,則是老底被掀開了不少,但薛母也顧及著兒子的顏面,所以有所收斂。

即便如此,還是免不了讓薛虹受到了黛玉那調笑玩味的眼神,好像在說:想不到師兄小時候竟是一個孫猴子一樣的。

說是孫猴子還是說輕了,薛虹小時候在莊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