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撕裂,迸濺出黏糊糊,帶著臭味兒的紅色汁液。

萬幸...

池秋早早向後退了數步,將汁液躲過,並第一時間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發現沒有沾染後,才鬆了口氣。

當樹枝脫離主體後,韌性消失,重新恢復成枝幹模樣,被池秋當做柺杖拿著,不斷試探前方地面,緩步前行,繞開一處又一處沼澤。

隨著不斷深入橫嶺,周圍的黑霧越發濃郁,並向池秋覆蓋而來。

當黑霧貼近池秋時,身上那件青衣獄服悄然展開一層無形的屏障,將大部分黑霧阻擋在外。

但依然有一部分黑霧,頑強的擠進去,湧入池秋體內。

而這些黑霧,將會逐漸腐蝕池秋的身體,五臟六腑,直至最後,腐爛神經,理智,將人變成徹頭徹尾的瘋子。

然而...

黑霧不過剛剛進入池秋體內,那纏繞在池秋五臟六腑上的鎖鏈便驟然震顫起來。

彷彿在宣示主權!

那微薄的黑霧,不過剎那間,就消散在池秋體內,無影無蹤。

對此...

池秋表情平淡,沒有任何意外。

早在上次守門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過這個情況了。

這也是他選擇下墓的原因之一。

少年雖放縱,肆意...

但卻不是蠢。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只為搏一線生機,當為少年。

明知不可為,而且必死,並死的會很憋屈,而為之...

是腦殘。

橫嶺的外圍除了些許沼澤,變異的樹木外,並沒有太多危機。

或者說,有...

但都被前一批進去的‘不死獄’們清理掉了。

包括池秋就看見了一棵棵被摧毀的樹木,一具具被斬斷的身體。

這些屍體,有盜墓者,有考古局,同樣...

有第四監牢的獄卒。

而當走過那片坦途的平原,爬上山坡後,危機驟增。

一具屍體嘶吼著,突然從泥土中爬起,如野獸般爬行,速度極快,向池秋衝來!

面對此幕,池秋腳步一頓,攥緊手中那截枝幹,側身躲過突襲,單手撐地,穩住身形,原地轉了一圈,雙腿夾住這具‘腐屍’的脖頸,並借力將其掀翻在地,抬起枝幹,重重刺入‘腐屍’的脖頸內。

鮮血湧出。

‘腐屍’瘋狂掙扎著,但池秋雙腿卻宛如鐵鉗,將其牢牢控制。

樹枝橫滑!

宛如切割豬肉般,將其脖頸豁開一道口子!

直至頭顱斷裂,在地上滾動數圈。

哪怕如此,那頭顱的雙目依舊充斥著暴戾,嘴一張一合,撕咬著空氣。

池秋緩緩起身。

眉頭深蹙。

低下頭看去。

大量鮮血迸濺他在的衣服上!

青衣染紅!

“才穿半個小時...”

池秋自言自語嘟囔著,腦海中浮現出吳恙說出的某句話,並陷入自我反思之中。

下次動手...

是不是應該溫柔點。

不那麼暴力...

想著,池秋起身,撕下腐屍的一截衣服,當做‘抹布’,用力擦拭著獄服。

片刻過後,池秋眼睛一亮!

不愧是防水的!

就連血,都能擦掉大半!

雖然還是有些微紅,但回去仔細洗洗,問題應該不大。

至此,池秋臉上才重新恢復笑容,心情明顯變好。

越過屍體,池秋走路的速度再次放緩,攥著還在不斷滴落鮮血的枝幹,警惕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