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大一的小學妹們剛做了一次解剖實習,下課後就被老師找去,告之要她以後單獨練習,然後直接參加考試就可以了。唉,恥辱啊,恥辱,那幾個小學妹也是新手,居然比她眼捷手快得多了,她今天的解剖實習又失敗了,唉,要命的人體構造!

夜色降臨,今晚的月亮格外的皎潔。

一個人走在小路上,風不經意的揚起了她的頭髮。

〃同學……〃

〃嗯?〃她轉頭,卻驚懼的站在了原地。〃你、你……?〃那是一個長得和今天解剖臺上的女屍一模一樣的女孩子。

〃嚇到你了嗎?對不起,我沒有惡意……我只是告訴你,你知道嗎?今天上課時,你把屍體的坐骨神經切斷了。〃女孩子微笑的問著她。

她……她說什麼……

她愕然的張大嘴,傻呆呆的瞪著那個女孩,直到對方在她面前從容的跨上腳踏車,衝她拋下一句:〃你可要多練習啊!〃才幡然醒悟。

〃老天!我不是在做夢吧?〃她看著遠去的背影,使勁兒掐了掐自己的臉。

〃好疼,剛剛是真的!〃她疼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她……見鬼了!

啊!她雙手抱頭,放聲尖叫!居然被鬼瞧不起,不管了,這門解剖課,就算是要去停屍房偷屍體練習,她也一定要過!

頭頂上的機器停止了列印,終於結束了醫學院的整個故事,宋梁吟猛地回過神來。

她在幹什麼?

她居然呆呆地坐在診室裡,看完了整部驚悚短篇?

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操縱著,閱讀的時候,宋梁吟似乎處在一種被迫的狀態中。眼下,她唯一的想法,就是馬上離開診所。雖然現在已是深夜,很難攔到計程車,但宋梁吟一刻也不想待在診所。這裡,總讓她聯絡起文中的某些場景,感同身受。

宋梁吟迅速奔出診室,急急下樓,腳步聲迴響在整個診所內,異常清晰。她飛奔出門,好似晚一秒,就將被那棟房子給吞噬。

郊區的道路靜得可怕。這時,宋醫生再不會認為這裡是塊好地方了。視線所到處,大多是低矮的小樹,遠遠看去,猶如一個個站立的人。宋梁吟意識到,自己失了方向感,迷在其中。

寒風四起,吹亂了她的頭髮,遮蓋住急欲找到出口的眼睛。宋梁吟原地打著轉,絕望而無助。突然,樹叢間一陣漸漸靠近的腳步聲,使她的神經繃到了最頂點。

有人來了?

宋梁吟不敢肯定。只因那腳步沉穩、勻速,至少不該是趕夜路人走出的頻率。宋梁吟後退幾步,發現腳步聲的方向,正是衝她而來!她想逃,一邁腿,居然被絆倒在地,宋梁吟掙扎著站起身,用盡全力向前跑。

耳膜微微刺痛,伴著粗重的呼吸,宋梁吟猝然聽見,那懾人的腳步聲居然又從正前方傳了過來,且這次它不再閒庭信步,而是疾速飛奔。宋梁吟無法呼吸,她本能地轉過身,忽見背後多了一畝魚塘。

這類用於養魚的池塘,在郊區非常常見。但它此時的出現,卻猛地撕開宋梁吟的記憶,逼她回想起來。這個突如其來的魚塘,豈不像她故事中,那個要了三名女生性命的泡屍池!

宋梁吟劇烈地搖著頭,腳裸處似被一個溼露露的東西抓住,她低頭一看,即刻失聲尖叫,魚塘邊的雜草長得異常怪異,根根向外凸伸,像一條條幹枯的死人臂膀。

雜草的頂端尖銳、鋒利,直掐入宋梁吟的皮肉中,她急急倒退,突兀地撞上一具冰涼的身體。宋梁吟懵了,耳邊徘徊著自己夾帶哭腔的喘息。

一剎那,後背被猛推了一下,不待宋梁吟掙扎,身體已先一步墜入了墨色的魚塘中。

從月光家出來時,已是傍晚。秦關照著早上陶子留給他的手機號碼,撥打過去,卻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