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大事。”

邵真君冷笑道:“玉梁教自以為得計,殊不知,在君上那巡天法器面前,識玉無所遁形,只是君上書信中還有言,他適才偶起一卦,卻是算到,此些弟子之中,很可能會有天外之人神魂奪舍入身而來。”

安真君吃了一驚,道:“什麼?是哪一人?”

邵真君搖了搖頭,道:“卦象模糊,不知是誰,不過君上從來不會算錯。”

安真君沉聲道:“方才那千餘弟子我二人也是看過,並未有任何異樣,此人若是奪舍而來,還未叫我等看出破綻,遮掩之法當是極好,莫非要將這千餘弟子都殺盡了不成?這牽連著實也太大了。”

他們與玉梁教之爭,算起來仍是界內之事,但對那天外之人不約而同懷有深深忌憚,誰知其等會來了做什麼?

鈞塵界自玄道興盛起來,一旦對此等人物有所發現,都是設法斬殺,絕不留下任何後患。

邵真君道:“不必如此,等三載之後,可請君上用法器再起一卦,到時若是無法推算到此人下落,那麼這天外之人必是藏在那些開脈弟子之中,但若還能尋到痕跡,那應是在餘下之人中,如此至多用個十載,當就能尋到此人下落。”

安真君不覺點頭,這個辦法極好,開脈之人,便是修士了,哪怕是帝君想要推算其根腳,也必要付出不小代價,但若不曾開脈,那就不在此列,以此反覆甄別,就不難將之找了出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絕淵陰地隱魔物

三年之後。

孟真人洞府之前,泊有一駕千丈大小法舟,齊雲天、周宣等弟子則都是站在門前相候。

半晌,孟真人從洞府之中走了出來,他看了眼那艘大法舟,轉過頭來,對齊雲天言道:“為師此去,不管能否得到結果,百年之後必會回返。”

兩位掌門與張衍皆是卸去俗物之後,主持各派之事就落到了他與嬰春秋頭上。

在其位,總要謀其職,他有感於鈞塵界修士威脅,認為隻眼下這些佈置尚還有些薄弱,需要再多準備一些應變手段。

於是他想到了當年郭昌禾那位宗門前輩,這一位遊走虛空元海之時,曾將通天晷投入山海界之中,若無此舉,其後人也無法尋到了此處天地中。

他認為此法值得借鑑,故是在年前下令,命寶陽院和方塵院合力打造通天晷和飛天法器。

他自己則是用了數年功夫,去往虛空之中採攝得來不少紫清靈機,不過皆是未曾煉化吸納,而是全數留了下來。

數日前傳來訊息,這些法器皆是煉成,便就準備乘渡飛舟去往天外。

當然,此行未必可成,想在虛空元海之中再尋到一方靈機涵布之地,那希望很是渺茫,但若萬一成功,就可為九洲各派再尋得一條退路。

齊雲天打個稽首,道:“弟子祝恩師此行順遂,能早日歸來。”

周宣也是跟著施禮,他已是快要到了壽數盡頭,又不準備吞服延命丹藥,這回送別孟真人後,就要設法轉生了。

孟真人頷首道:“你等也不必掛憂,為師有通天晷和接引符詔在手,不難尋到回來之路。”

又再囑咐幾句後,他就上了飛天法舟,騰空飛去,到了上方,轟隆一聲,便見天穹之上破開了一道裂口,霎時清光大揚,照得山海皆明,但只一瞬之間,便自消弭,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玄澤海界之內。渡真殿正殿深處。

擺在案座之上的那一尊通天晷,忽然發出一聲悠長鳴音,而後就有靈芒隱現,似要噴湧出來。

張衍本在持坐,察覺到這裡有異動,把眼簾一睜,伸手上去一撫,就放了那道靈光出來,道:“司馬真人可是緊要訊息傳來?”

通天晷靈機積蓄不易,最近一次聯絡,是在數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