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靈光漸消,忙不迭又收了回來,可皆是一臉肉疼,原先光華熠熠的法器,如今上面卻是黯淡無光,彷彿蒙上了一層薄灰。

眾人見此法也無法奏功,也是有些慌張,有人抱怨道:“早知如此,便不來了。”

趙道人悄悄湊至屈長老身側,道:“屈老,事不可為,走為上策。”

屈長老沉吟一會兒,覺得沒有手段剋制這些怪蟲,只得勉強點了點頭。

得他鬆口,眾人立時自法舟之上飛遁出去,往來處回返。

此刻眾人上方,一朵淡赤色的血雲忽然一朵,自裡躍出一隻一指長短的血蟲,其身透明如琉璃,但背後卻有一條殷紅血線,模樣極其猙獰可怖。

它通紅雙目一轉,盯上其中一人,忽然一竄,如一道血線射去,登時穿透護身寶光,撲到了其人背上,而後長針般的口器狠狠戳下,那人感到不好,想要喊叫,卻發現全身麻木,使不出氣力來,過不許久,便就被吸了成一張血皮。

吸食過此人後,血蟲猶不盡興,又立刻衝奔下一個目標,那人亦是一聲未吭便就了賬。

由於血蟲身形不大,飛遁時快如飛矢,眾人又忙於脫身,直至其殺死了三人之後,才發現不對。各自呼喝一聲,停下身來,祭出法寶打去。

那血蟲與不之正面糾纏,立時遠遠就退開,但若眾人駕起遁光,便又立刻跟上,如此居然又被它得手了一人。

不得已,眾人只得停下戒備。

然而這頭血蟲卻只在上空盤旋,並不下來。

趙道人有些見識,言道:“不好,此當是蟲王,這是在等蟲群上來。”

剩餘幾人除了屈長老,都是露出慌張之色,在那等蟲潮圍攻之下,絕無可能倖免,當這蟲王飛馳過快,護身寶光看來也難以護住自身,若是就這麼逃去,絕然難躲其暗襲。

逃亦是死,不逃亦是死。

屈長老沉穩道:“諸位,不必慌張,分則力散,我等合力,小心守禦,只要撐到楊真人他們來此,就可無恙。”

趙道人掙扎許久,抱歉道:“屈長老,恕趙某不能奉陪了。”

拿出一銅環往頭上一拋,放出一縷寶光罩住身軀,而後轉身就飛遁了出去。

眾人本以為他必死無疑,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頭血蟲卻是並未去追。

其餘人等一見,頓時心下蠢蠢欲動,再過片刻,見此蟲還無動靜,而蟲潮卻是在逼近過來,不知誰人高喊了一聲,“速走!”

這話一出,諸人頓時一鬨而散,各自逃命去了。

屈長老露出無奈之色,他一人留下也是死路一條,只得加入此列。

那血線金蟲通紅雙目之中露出一絲狡猾之色,它自從得了張衍一口鈞陽精氣滋養,自身靈智已是不下尋常修士,深知吃了這些元嬰修士之後,自身便離化形更近一步,但眾人在一起卻不好對付,方才之舉就是故意逼得眾人分散,好吊在後面一個個捕食,現下見計謀得逞,便發出一聲厲嘯,追了上去。

此刻魔穴外間,因劉雁依等三人脫身離去,魔宗先前計策自也落空,竇洪平等人再不受牽制,於是奮起精神,與魔宗諸修鬥了起來。

雖在妖蟲撲咬之下他們無法發揮全數實力,但因背靠大巍雲闕,退路無虞,盡開放開拘束,大膽出手,若感不支,大不了往裡一避,便誰也奈何不得,如此一來,戰局便不知不覺陷入了膠著之中。

這時有一封飛書自下方飛來,晁嶽一瞥其上印記,知曉必是要緊,但他卻是不動聲色,直到再次將玄門一方逼退後,才脫出戰圈。

他不疾不徐到了後方,將拿書信捉來,拆開匆匆一覽,面上仍是平靜,心下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

他沉思片刻,便傳音出去。

不多時,另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