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壓在一邊,然後把地上的電飯煲撿起來,又大致地將一些凌亂收拾,當然,最重要的,是把那個漢柯行李箱的標籤捏在了手裡。

不慌,他告訴自己。

開啟門時,他也真的平靜了。

兩個警員齊齊鑽了進來:“哎呀,外面太熱了,受不了,我們進來吹吹空調,不礙你的事吧。”

他們說著,徑自找到遙控開啟客廳的空調。

他們顯然不是真的來吹空調的。

秦關心裡清楚——警方已經到了密切監控他的地步了,方才屋子裡的響動驚動了他們,他們在提防,提防他做出任何意想不到的舉動。

比如,逃跑,比如,自殘,等等。

情況對他已經是越來越不利。

可是,他到現在還沒找到能夠自救的證據。

標籤丟進了秦關的口袋。

秦關低頭收拾,一邊淡定地閒聊,“沙發上灰重,不介意吧,這地方好久沒來了,到處都是灰,想找個東西還真難,我家那閨女總愛藏東西,時間久了她也忘了,每回都把我找得頭疼。”

他嘴裡說著,手假裝在尋找那所謂的“u盤”,腦子裡在飛速思考——這個漢柯行李箱其實能夠幫他的。

假裝無意中發現,然後把這東西交出去,警方就能夠從專賣店查到是誰買的。

,!

這麼大的店,這麼貴的品牌,自然有監控,也有銷售記錄——不論是徐如意買的,還是她派人去買的,都會留下痕跡。

然後,她要把東西寄到家門口,她就得聯絡跑腿或者快遞,這些地方,都需要身份證操作。

也就是說,這個小小的標籤就會讓徐如意無所遁形。

甚至,她的同夥都會顯形。

但是——

口袋裡硬質的卡片絲絲戳著秦關的腿,也戳著他的心,他那顆一貫縝密的心——把這東西拿給警察,就意味著,自己要把那個出軌、在湖邊別墅勒死情人戚敏的故事,從頭到尾、細節毫無遺留地敘述一遍,然後才能證明,徐如意一直在暗中陰他,嚇他。

才能證明,徐如意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對付他,陷害他。

但是,能說嗎?

警方到現在為止,都始終堅持戚敏的失蹤,是從湖邊別墅酒店開始的。

如果這會兒這樣說,無異於是順著他們的意思,主動自首——因為戚敏仍然處於“失蹤”狀態。

他是一個專業律師,不是頭腦衝動的愣頭青,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這裡頭的利害。

不能說,在沒有戚敏後期出現過的真實憑據下,絕對不能亂說。

秦關站起身,他拍拍雙手,忍受著兩個警察幾乎粘在他身上的眼神,臉上笑著,心頭告訴自己——

別慌,別急,別躁,再等等,只要警方從新荷賓館裡發現戚敏曾經在那住過,只要他們發現一丁點痕跡,那麼,所謂的湖邊別墅失蹤案就沒有了,取而代之,就是新荷賓館戚敏失蹤案。

警方會確定,戚敏是從新荷賓館失蹤的。

那麼,他秦關就開始打翻身仗了。

他會在合適的時機一點點交出這些證據,證明徐如意一直在暗中盯著自己,甚至暗中對付戚敏。

那個時候,戚敏的失蹤案裡,最大的嫌疑人就不是他了,而是,徐如意。

他有這個能力將火移到她身上——玩火,是會自焚的。

早說過,論智商,論能力,那個賤人絕不是他的對手。

秦關想著,氣息已越發沉穩,“你們要喝水嗎?我找找看有沒有礦泉水啊,我記得是有的,我們常買一些備在家裡的。”

一個警察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對方出門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