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無條件的包容我,我想知道你愛的是我還是愛我的錢。”

“愛你的錢?我裘錦程在你眼裡和廖家貴一個水平?!”裘錦程原本只是煩躁,現在著實被莊綸惹惱,“我爸是校長,我媽是老闆,我跟廖家貴那個土裡刨食的窮鬼不一樣,我家雖然沒有上億的資產,幾千萬還是拿得出來,我需要為了錢巴結你?你他媽腦子被狗吃了?”

“你知道我的過去,我十一歲那年家裡拆遷得了十幾套房產。我爸媽說我弟弟是福星,剛出生拆遷辦就來談拆遷款。”莊綸說,“拆遷之前,我白天上學,放學幫家裡賣熟食,我經歷過苦日子,把錢看得重。我爸媽忽視我,同學朋友也是靠錢維護關係,你不圖我的錢,又為什麼愛我。”

“我表白之前,你跟我講過你家有多少套房子嗎?”裘錦程問,“是廖家貴那個錢眼兒裡鑽出來的王八蛋見人就吹你家有錢,獵德有房。”

“我不在乎你的錢,你窮困潦倒也好,榮華富貴也罷,和我有毛線關係。”裘錦程別過臉,將狗繩在手腕上繞了兩圈,邁步向前走,“反正我現在不愛你了。”

“那你哭什麼。”莊綸追上裘錦程,“裘錦程,你看著我再說一遍。”

“滾開!”裘錦程推開莊綸想要抓他的手,濃密的睫毛潮溼打綹,氣勢陡然弱下三分,“別逼我揍你。”

“要是揍我能讓你心裡好受一點,那你打吧。”莊綸擋在裘錦程面前,“別打臉,遇上你爸不好解釋。”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難纏。”裘錦程抹一把眼角的淚水,他特煩自己這個破毛病,情緒一激動淚腺就跟著造反,格外破壞他冷峻嚴肅的形象。他繞過莊綸,說:“揍你一次,能被你念叨半輩子,我才不上當。”

裘二寶睜著葡萄似的黑眼珠,哼哼唧唧地蹭裘錦程的褲腳,做的一副乖巧的模樣,竭盡全力討主人歡心。

莊綸沒追上來,站在原地看裘錦程離去的背影,腦海中反覆放映那一雙水色淋漓的眸子,心中半是酸澀半是慶幸。裘錦程表面冷淡,實際仍困頓於兩年前的戀情,他們真切地相愛過,憤恨地爭吵過,半夜無人時,也曾擁抱親吻過。

上學時的裘錦程不同於如今的冷靜自持,桀驁不馴的青年人宛若昭昭烈陽,幽默愛笑、人脈廣泛,走到哪都是呼朋喚友浩浩蕩蕩,氣勢如虹。他並非對莊綸百依百順,獨有自己的包容與浪漫,他會一邊嫌棄莊綸技術爛,一邊帶莊綸打遊戲,整晚屢戰屢敗;他會在莊綸旁敲側擊問他奇怪問題確認地位的時候,吊兒郎當地轉移話題,提著午飯站在宿舍樓下,等莊綸一塊兒吃。

裘錦程從沒說過要莊綸改脾氣,他以為愛是妥協忍耐。但在一次次質疑中,消耗的不止是愛情,還有裘錦程的勇氣和驕傲。

愛是幸運,亦是噩夢。

裘錦程不覺得自己還有愛人的能力。

夕陽斜照,裘二寶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