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發毛,拾掇了一下檔案,說:“我去開會。”他與莊綸擦肩而過,被捉住手腕,莊綸說:“擦一擦護手霜吧哥,這天太乾燥了。”他自顧自地擰開軟管的上蓋,將乳液擠在掌心,雙手攏住裘錦程的手,垂下睫毛,細細揉搓。

裘錦程呆愣地站在原地,覺得尷尬,熱燙的紅自耳根蔓延至脖頸,他縮手:“夠了吧。”

“要抹勻。”莊綸緊攥不放,將清爽柔滑的乳液塗在手背和指間,“北方太乾燥了,我早上起來洗臉,感覺面板緊繃得快要裂開。”抹完護手霜,他又擰開唇膏,伸向裘錦程的嘴巴,“經常撕死皮容易得唇炎。”

“我、我自己來。”裘錦程接過唇膏,胡亂塗了兩下,塞進莊綸手裡,“好了,我去開會。”他匆匆離開,健步如飛,彷彿身後有鬼在追。

大學時候莊綸也喜歡催他塗塗抹抹,說是面板嫩摸起來手感好。裘錦程本就愛乾淨,並不排斥面板護理,狀態差的時候,他也會敷幾片面膜。可莊綸突兀的動手動腳太奇怪了,玫瑰香味的護手霜纏繞著別樣的曖昧,陳舊的回憶撞進裘錦程的腦海,酸澀難言又不免怦然心動。

他抱著檔案朝會議室走去,手指揉捏耳垂試圖給臉頰降溫。

裘棟樑站在會議室門口,招呼他:“快點,給陳局倒水。”他接過裘錦程遞來的資料夾,驚訝地問,“幹嘛去了,耳朵這麼紅。”

“供暖來了,辦公室太熱。”裘錦程藉口道。

“供暖?明天才供暖啊。”裘棟樑嘀嘀咕咕。

冬季,隨著一場暴雪的降臨佔領海河兩岸,光禿禿的枝丫披上一層絨絨的雪花,地面則是漆黑的泥濘雪水。水仙開了一茬花,雙層花瓣,外層白色,內層嫩黃,嬌小可愛。十天過去,花朵敗落,莊綸扔掉乾癟的蒜頭,換上兩顆新蒜。兩張辦公桌中央多了一個加溼器,整日吞雲吐霧,莊綸買了一堆花朵精油,滴進加溼器裡,剎那清香四溢,沁人心脾。

辦公室一角,因著莊綸的精心佈置,變得鬱鬱蔥蔥,格外有生活趣味。

裘錦程提著一棵大蒜頭,和一個透明的玻璃花瓶走進辦公室。他將花瓶洗乾淨,注滿水,挨著加溼器放置,然後把大蒜頭放進花瓶。

“這是什麼?”莊綸問。

“風信子。”裘錦程說,“也是水仙目,開粉色的花。”胖墩墩的蒜頭是水仙的兩倍大,看起來憨態可掬,他說,“網上買的,不一定能活。”

“能活。”莊綸肯定地說,“我幫你照顧。”

“水仙只能開一茬花嗎?”裘錦程問。

“開花之後,可以把根莖球埋進土裡,就能開好幾次了。”莊綸說,“我就是嫌麻煩。”

“那我再買兩個花盆。”裘錦程說,“等它們開花之後移栽進去。”

“好啊。”莊綸說,“我查查怎麼做。哦對了哥,還有個事。”

“什麼?”裘錦程問。

“那個……聖誕節快到了。”莊綸迫切地問,眼中透露著渴求的光芒,“你沒別的事情吧?”

“還有一個月,怎麼就快到了。”裘錦程說,“暫時沒有安排。”

“太好了。”莊綸掏出手機敲敲打打,“晚上吃什麼,要不要來我家吃?”

“我晚上有飯局。”裘錦程說,“可能會吃到很晚。”他看一眼牆上的掛鐘,差十分鐘放學。

“啊……”莊綸失落地拖長聲音,問,“喝酒嗎?”

“喝。”裘錦程說,“飯局哪有不喝酒的。”

“哦。”莊綸興奮的勁頭疲軟,“記得提前叫代駕。”

“不開車,打車去。”裘錦程說,他起身穿好外套,戴上灰色圍巾,檢查一下手機和鑰匙,走出辦公室。約莫兩分鐘,他又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對莊綸說:“晚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