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伕正急的和無頭蒼蠅一樣,立刻回答道:“當然有。”

鍾靈兮立刻走出去,對著所有的船伕們說道:“去把所有的銅鑼都拿出來,沒有銅鑼就拿鍋子,鏟子,所有可以發出聲音的東西,然後把船上所有的明燭都點起來,要從船頭一直亮到船尾!”

那船主有些愣了,這姑娘是要做什麼?陳聿則是立刻過來安撫道:“船主,趕緊跟著我家小姐去做,定然是小姐有了對應的計策。”

那船主眼看那個已經近在咫尺的艦船,隱約能夠看到上面黑壓壓的一些人頭了,似乎正在蠢蠢欲動,趕緊問道:“可是這是為什麼?”

鍾靈兮一掌拍在船的扶欄上,江風吹亂了她的頭髮,卻依舊是一副英姿颯爽的樣子,她大聲道:“我們已經進入了江州城郊了,這裡岸邊都是一些居民,他們敢如此行兇,無非是仗著夜黑無人知,我偏要把所有的燭火都點燃,把所有的銅鑼都敲起來,讓兩岸邊所有的人都注意到我們這一艘船,他們做賊心虛,我就不信敢在眾目睽睽之下來行兇。快去,我要順流而下敲一夜的銅鑼,點一夜的明燭!”

妙哉啊,妙哉!

陳聿在心裡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啊,恨不得把鍾靈兮認個女兒!

鍾靈兮看著陳聿驚呆的目光,還補充了一句,“而且我們這是擾民,如果我們一直這般吵擾,漁民們馬上就會去報官的,他們若是真的報官,正合我意。”

果真是片刻之後,鍾靈兮所在的這艘船,忽然發出了巨大的銅鑼聲,還夾雜了各種敲擊鐵器,銅器的聲音,然後整個船如今燃的通明,像是一個發光的球體。

那巨大的聲音傳到岸邊,兩岸的那些民居內的燈火瞬間全部都亮起來,那一扇扇窗全部都被漁民們開啟了,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在江上鳴鼓明燭的,莫不出出什麼事了?

還有很多漁民和村民從屋子裡走出來,走到岸邊開始探個究竟,可是那艘吵鬧至極的船卻絲毫沒有一點自覺,依舊在那裡吵個不停,而且明顯不像出了什麼事的樣子。

有些岸邊的居民就開始發火了,“搞毛線啊,這艘船有毛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覺,趕緊去報官府,帶走這群人。”

“哎呀,受不了了,我這就開船過去和他們談談。”

“就是啊,有病啊,真的是這年頭什麼人都有。”

出了那些在視窗盯著船隻的村民,果然還有幾個村民特意行使著漁船朝著鍾靈兮他們那裡行使過來了,許是想來罵一頓,鍾靈兮不管他,讓船伕趕緊加快行使,別讓那些漁民追上自己。

而此時,那艘艦船似乎也是被嚇到了,不再追擊了,而是停在原地,眼看著鍾靈兮離他們自己越來越遠,鍾靈兮站在船頭,逆著風看著那艘艦船,眼裡的一陣蔑視的輕笑。

他們確實不敢追了,如今眾目睽睽,這和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有什麼區別?所有的人都被驚動了,等下連官府都要來了,雖說這江州盜匪勾結,但是官府樣子還是要做做的。更何況還有好幾艘漁船朝這裡駛來,要是此刻他們行兇的話,豈不是所有的漁民都要與他們作對了?

真是聰明,雖然不知道是誰想的法子,但是他們成功了,艦船在原地停了片刻,便掉頭走了。

眼看這艘船走了,船伕們都開始歡呼雀躍,但是鍾靈兮讓他們不要停,繼續鳴鼓明燭,直到天亮,然後鍾靈兮就笑得吊兒郎當地回到船艙內去睡覺了,其他的都交給陳聿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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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知府衙門內,知府王斌正蹙眉聽著信子來報。

那信子實屬無奈地說道:“這十餘里的百姓都能看到這艘船,如果憑空消失,就是知府幫他們也瞞不過這彌天大謊。所以我們只好先回來了。”

王斌忍不住破口大罵,“蠢貨,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