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明松才輕聲恭喜了一句,他知道徐思海是真明白他的用意了,徐思海訂親蔣雁回嫡妹,他心情複雜到無法理清,這種種糾纏他最清楚不過,將心比心,若有一天,他眼睜睜看著林二娘子嫁了人,自己再訂了誰,都無法和一個‘喜’字沾邊了。

“嗯,”徐思海含糊過冷明松的恭喜:“你就算不回京城,失蹤這事也確切無疑,若要不留後患……”徐思海沉吟起來,潘先生看了眼冷明松笑道:“這事我和冷爺計議多時,倒有個萬全的法子。”

“把失蹤的事放到丁金經頭上?”徐思海接道,潘先生驚訝而讚賞的看著徐思海,忙點頭道:“徐榜眼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我們九爺對您推崇之至,確是如此!”

“這事空口無憑不行。”徐思海看著冷明松道:“最好的法子,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你從丁府找出來,若是這樣,你得先藏到丁府,潘先生有什麼辦法沒有?”潘先生捻著鬍鬚擰眉苦笑道:“想過,不過沒想出能用的法子,還得徐爺這邊幫著想想法子才好。”

“嗯,我回去好好想想。”徐思海點頭應了一聲,轉頭看著冷明松道:“你且好好將養,且放寬心。”冷明松笑應了,徐思海站起來正要走,常大探頭進來道:“冷爺、徐爺、潘先生,蔣二要事得稟報一聲。”潘先生看向冷明松和徐思海,見兩人點了頭,忙抬手示意常大。

常大掀起簾子,常二彎腰進了屋,站在屋中間,拱了一圈手道:“冷爺、徐爺、潘先生,剛剛小的綴在大哥後面斷後,看到個褐衣漢子綴在徐爺身後,過了小馬行街,小的正要動手做掉他,誰知道有人先動了手,打暈了褐衣漢子扛著就走,小的沒敢冒然綴上去。”潘先生臉色凝重非常,冷明松目光閃著寒光,看著徐思海等他發話,徐思海沉思了片刻道:“我來前見過五爺,”徐思海頓了頓又道:“四爺也多有關照,如今敵我難辯。”徐思海頓住話沒再往下說,潘先生接過話道:“既是這樣,讓常大趕緊把徐爺送回去,我們幾個護著冷爺這就換個地方!”

“嗯,這樣最好。”徐思海點頭答道,轉身衝冷明松拱手道:“守道兄且委屈幾日,也就這幾日,我必定能想出辦法!”冷明松微笑點頭,徐思海轉身出了屋,和常大一起,一路疾行趕回了驛館。

那團黑影扛著褐衣漢子,不過越過兩條巷子,一腳踢開一扇虛掩的院門,將褐衣漢子順手拋了進去。

“輕點!別摔死了!”院子裡一聲抱怨:“六爺還得審審呢!”

“這夯貨死沉死沉,累死老子了!六爺呢?”跟後面進了院子的一個精瘦男子一邊齜牙咧嘴晃著胳膊,一邊問了句,院子裡一個黑塔般的壯男一邊拎起褐衣漢子,一邊用牛眼橫了精瘦男子一眼道:“六爺的行蹤是你能問的?”

“也是,”精瘦男子嘿笑道:“問你也是白問,六爺的行蹤哪是你能知道的?”

“知道也不能說,不過我真不知道,六爺吩咐我在這兒守著等你回來就出去了,沒說別的。”黑塔老實忠厚的認了,精瘦男子知道他向來使力不使心,上前掏出褐衣漢子嘴裡堵的麻核,化了半碗迷藥灌進去,重又塞上麻核,伸了個懶腰道:“你看好他,我去歇會兒。”黑塔答應一聲,搬了個板凳坐在捆成只棕子樣的褐衣男子對面認真看住。

孫六帶著最得力的膀臂吳青,一路逶迤往丁府過去。孫六一身古銅色綢衣,戴著頂同色軟腳幞頭,彷彿一個頗有家財的土財主,吳青本就眉清目秀,穿了一身靛青學子服,俊秀可喜,扮作晚輩略落後孫六半步,臨近丁府不遠,兩人各分東西,孫六往後角門去,吳青直往大門過去。

孫六到了人來人往正忙亂不堪的后角門,陪著滿臉笑容,上前塞了塊碎銀子給門子笑道:“這位老哥多有煩勞,我是錢浩的鄉鄰,他家裡讓我捎句話給他,煩您給叫一聲。”門子緊緊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