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嬤嬤越聽心裡越涼,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明明白白的說她年紀大了,該回家歇著了,可她回去,家裡怎麼辦?喬嬤嬤心裡五味雜陳,要不是丈夫不爭氣,兩個兒子不爭氣,自己當初也不會從景福宮到這晉安郡王府來,到這郡王府,不就是想著一是替娘娘立下這件大功,也好給兒子掙個恩蔭,二來,做這晉安郡王府總管事嬤嬤總比在景福宮不上不下的強,也不要多,只能放手掙上三五年銀子,就能給兩個兒子好好置辦些產業,兒孫這一輩就不愁了,可要是這會兒就這麼回去了,家裡怎麼辦?

李恬見喬嬤嬤垂著頭,咬牙就是不答話,也不準備再跟她多說:“嬤嬤別想太多了,這府裡上上下下人多事多,往後還得請嬤嬤多費心,我年紀小不懂事,嬤嬤若看到哪兒不好,只管管教,咱們府上好了,也是嬤嬤的臉面不是,青枝,快扶嬤嬤起來,往後嬤嬤可不能動不動就這麼跪下了,讓外人看見,這成什麼樣子?好了,嬤嬤去忙吧。”

喬嬤嬤知道這一趟又錯了,至少是白說了這半天,可讓她回家,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只好站起來,垂手告退出去。

離議事廳院子不遠,一處下人歇息的低矮屋子旁,宋嬤嬤和呂嬤嬤兩人幾乎擠成了一塊餅子,伸長脖子看著議事廳院子方向。

“還沒出來?”宋嬤嬤脾氣有點急,“這才多大會兒。”呂嬤嬤邊說邊示意宋嬤嬤別再說話,兩人重又伸長脖子,不大會兒,看到喬嬤嬤從院門裡出來,孔嬤嬤閃身接了上去,兩人說著話往二門方向去了。

“你說,她這一認錯,王妃能放過那事不能?”宋嬤嬤很是憂心,呂嬤嬤嘴撇的快掉出下巴之外了:“認錯?那是能認錯就了的事?要是娘娘,她敢這樣?這哪是認個錯就算完了的事!院那些丫頭怎麼辦?她糊塗,我看王妃可不象個糊塗的,我告訴你,從嫁妝進門那一天,我就覺得不對勁,哪有那麼一件件對嫁妝的?那是防誰呢?我跟你說,這人哪,得講個家傳,王妃這家傳可不得了,你想想,她外婆就不說了,滿京城出了名的厲害人兒吧,她太婆是個更厲害的主兒,不過死了這十幾年,如今沒大有人提起她罷了,她那個姑娘,管的姑爺連個通房都沒有,這手段也不得了,你看看她帶來的那些陪房,有一個省油的燈沒有?”

“我看還好,待人都客氣的很。”相較於呂嬤嬤,宋嬤嬤實在得多,不怎麼認同的應了一句,呂嬤嬤從眼角往下斜了宋嬤嬤一眼:“不叫的狗咬人才狠呢!咱們走吧,我告訴你,姓喬早晚得倒大黴,你離她遠著點。”

“我最看不上她那德行,整天端著架子,就會踩下巴上,除了奉承娘娘,她還有什麼本事?她算什麼東西?我眼裡就沒有過她!她那些底細誰不知道?她倒黴那是早晚的事,要是她倒了黴,我就推你做總管事嬤嬤,你比她強多了。”

呂嬤嬤聽的滿眼笑意:“瞧你說的,我哪兒能行?這總管嬤嬤還是你最合適,我性子太綿,可壓不住人,我呀,也就能跟著你打點打點瑣事,往後還得靠你多支撐呢。”兩人愉快的說笑著走遠了。

時近正午,五皇子坐在車上,煩躁的用摺扇不停的拍著車內的小几,突然抬腳踢了下車廂板叫道:“去吃麵,哪家近去哪家!”他這會兒想到清風樓就煩心!外面小廝忙答應一聲,車子又往前走了一段,往貢院旁的木記過去。

五皇子下了車,繞進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