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都不再攔宴允。

鄭吉華拿著送來長袍,也立刻跟上宴允。

宴允徑直往前走。

等到了白天的酒樓外。

不管客人,還是白日的那老者和女子早就不見蹤影,倒是地上那血跡雖然有被洗的痕跡,可惜洗得不乾淨,依舊是一攤一攤的烏黑。

鄭吉華想到雲逸的那些話,再加上隨從的稟告,他也大概也推測出女兒為什麼到這裡來,自己的女兒雖然心地善良,不過如今這世道,心地善良只是婦人之仁。

所以鄭吉華對宴允的真實來意沒有拆穿。

他抬頭看向酒樓,“寧兒若是喜歡這裡的點心,我把師傅請去院子裡,每天都做給你吃如何。”

宴允聽完才知道鄭吉華以為自己是嘴饞點心才出來。

倒是也好,減少麻煩的事情。

只是跑了一趟空。

周圍天色已黑,宴允也沒有繼續轉悠,她回頭看了鄭吉華一眼,倒是很失落地就要回鄭園去。

鄭吉華並不想過早就讓自己女兒知道如今世道的險惡。

所以他還是在轉移話題,轉變宴允的心情,“趕明,我找幾個點心師傅都去院裡試試,你喜歡哪個師傅再留下。”

他跟著背後,將帶來的長袍給宴允披上。

看著自己那可愛的丫頭,走路一搖一搖的,心情倒是極好。

兩人一路閒散地回到院子裡。

鄭吉華將宴允給送回了自己的房間。

生辰的事情,還沒告訴宴允。

他還需要去和管事多交代一些,就沒有多停留。

鄭吉華離開院子叮囑丫鬟。

“看好小姐,有什麼事情都第一時間來稟報。”

回到房間的宴允,腦海裡還是在想那個女子,那張絕望痛苦的臉,就算宴允再去了一次沒有見到人,也還是會出現在眼前。

她可憐的處境和曾經的自己重合了起來。

為何這些女子從來都是弱勢的一方?

就算她們已經是成人,卻也無力反抗?

宴允掀開被子,重新站了起來。

她看著房梁的位置,那個傢伙每次都從那裡進來,一定可以從那裡離開的。

宴允將自己的裙子給紮好,將門給反栓之後,還用書桌給緊緊地靠了過去。

她再次爬上了那房梁,伸手推開上的瓦片,伸出頭可以看院子時,她帶著剛才帶上來的那一塊方帕將臉給遮了起來。

隨即從房梁爬了出去。

入夜之後的遠京沒有完全暗下去,周圍還有整齊舉著火把四處巡邏的侍衛。

宴允趴在一旁看著那些整齊就在自己腳下經過的那些侍衛,倒是有些被嚇住。

因為不知道他們是哪裡的侍衛,而且自己這副模樣又太過顯眼的一些,要是被抓住的話,要麼就是被他們直接給斬殺還是抓起來?

宴允都不想。

這個時候,宴允倒是想到她那個夜裡才出現的師傅,確實神出鬼沒的,能從這嚴密的巡邏裡來見自己,還真是辛苦了。

就在宴允往後退時,黑暗中有一隻手又抓住了她的肩膀。

這次宴允立刻動匕首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

聽見聲音,宴允回頭就看見那身熟悉黑衣,不正是自己在想的師父嗎?

沒回答他的話,宴允反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宴允倒是有些驚訝,不過想想,他來找自己也未曾有過規律,只是想了想,出現在眼前,好像也不奇怪。

她心裡也有疑惑,不過這次也沒有再冒冒失失地喊他師父。

兩人都不會回答,一直重新問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