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允盯著他的後背看了一眼,隨即跟著燕之鶴去了那所謂元先生的授課。

位置的最後用簾子給隔開成了小單間一般,短短的書桌將她分在一旁。

燕之鶴在一旁落座之後幫著宴允收拾。

“鄭小姐,若是需要什麼,向我儘管開口便是。”

等到那元先生露面,原本有些吵鬧的室內一下安靜下來。

元先生穿著個黑色小褂,黑白相間的髮髻梳的油光錚亮,他握著竹卷從外而入。

一到,倒是直接給了宴允一個下馬威。

“自古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此話當真不假。”

這話點的就是宴允。

畢竟這屋內,女子只有她一人。

周圍還有幾十個人同坐,都回頭看向珠簾之後的宴允,一時間倒是都覺得元先生說的就是她。

先不談年紀,就是男女,她這般年紀的女子就應當在閨房學繡花。

所以元先生這一句話直接讓宴允成了討論的中心,四周因為這句話兒都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就在周圍都開始鬧哄哄的時候。

反倒是那元先生拍了拍桌說,“不為身外物所幹擾,也是君子修身養性所需要的第一課。”

底下有聲音都開始附和,“先生所言極是。”

“安靜。”

因他而起,又因他而靜。

宴允倒是先入為主地覺得這元先生和老夫人第二次請上府的那先生都是一丘之貉,瞧不上女子。

講的那些,宴允也聽得興致乏乏,倒是拿出了之前那本書翻看了起來。

燕之鶴倒是盡心盡力的照顧宴允,遇上元先生出去喝水,就告訴宴允若是有什麼不懂,儘管問他便是,因為這裡來的這些學生都是已經經過院試才入院的。

所以,如今元先生講的這些,對她來說,估計是很難懂。

其實不僅是元先生,就連眼前燕之鶴也小瞧了宴允,覺得她什麼都不懂。

而他不知,見了這元先生,宴允自然而然想起舒先生,覺得那才是一位好先生,沒有因為自己是女子而區別對待。

去而復返的元先生又講了一個時辰,他佈下課題,讓眾人按照他今日所說,將重點摘寫得出來,明日一早交給他。

他還特意點名鄭寧兒。

“你也不例外。”

燕之鶴將自己已經抄寫的放在宴允桌前,“鄭小姐,可以看看我的。”

言下之意就是直接抄寫他的便是。

宴允搖頭拒絕,將他遞過來那些都給推了回去。

若是需要的話,那自己就寫,宴允攤開宣紙,研墨,一筆一畫地開始認真回憶元先生講的那些。

燕之鶴靠近看了看,倒是眼前一亮。

確實沒想到,他原本還以為只是為了來玩樂的富家小姐,倒是沒想到還能落筆,仔細看看紙上的內容,也完全不像是這般年紀能寫出來的。

燕之鶴眼中露出驚歎之色。

因為元先生的授課結束,那些學子也就紛紛自由活動,其中有一個傢伙看見燕之鶴一直盯著宴允。

直接出言諷刺,“不過是鄉村裡面的小雜碎,還妄想一步登天,還真是諷刺。”

燕之鶴面對對方的挑釁,連個回應都沒給他一下。

而宴允停下筆看向眼前說話的人。

那人肥頭大耳,一派放蕩不羈的樣子,他伸手就要去挑開擋著宴允的珠簾。

一直保持安靜的燕之鶴這次伸手攔住了他的手。

“男女有別,應當恪守禮儀。”

對方聽完立刻忽然哈哈大笑,看著燕之鶴直接嘲諷,“都到書院來了,還說什麼禮儀,她敢出來,難道還怕見